顾宜芳眼下微青,面容疲惫,偏一双眼睛灼灼放光,显得意气风发。
见皇帝没有反驳,谢玖吩咐花真:“叫人过来填一副碗筷,陛下也要用膳。”
花真被谢玖自作主张让皇帝用膳吓了一跳,见皇帝虽面无表情,但也看不出生气的迹象,这才一躬身出去。
“什么事令爱妃这么开心?”顾宜芳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和宫人回禀的一样,该吃吃该睡睡,面色红润,丝毫没因外面突然增加的御林军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就连宁安宫被尚方监调查他也没有瞒着她,但她无动于衷,连试图求见他的意向都没有。
他不知道该说她政治嗅觉迟钝的好,还是过于自信她在他心里地位的好。
当事人这几天住着他的寝宫,吃着他的御膳,睡着他的龙榻,红光满面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反而是他辗转反侧,无心睡眠,一堆烂事在脑子里转悠。
谢玖敛下的嘴角又翘了起来,“我逗着花真玩儿呢。这丫头平白长了一副伶俐样儿,就说些傻话,做些傻事,惹的人哭笑不得。”说着,倒了盏热茶放到皇帝面前。
顾宜芳挑眉道:“就是那个将柳氏撞进湖里的宫女?如此看来,傻便傻了,倒还算忠心护主。”
“我也是这样想。”谢玖笑。
如今她这条命便是花真救的,旁的人不拿她的命当回事,她自己可宝贝着呢。花真被尚方监放回来的当日,她便赏了一袋子金瓜子,花真喜的手舞足蹈,据说一夜笑醒了六七次,隔天就给老家写了信,让他们进京来取金子回家买地。
谢玖重赏花真,自然瞒不住皇帝。
“朕瞧着你对花真和安春两个十分亲近,”顾宜芳星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谢玖,目光晦涩不明。
“这两个固然在你有难处时没离开,却不过是宫规所限,她们的本分而已。怎么不想着调用你谢家自己人,便省了许多猜疑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