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禹晨瞅了她好一会儿,见低眉顺眼的样子,突然就没兴致吃饭了。
他双手舒展开瘫在床铺上,一副唯我独尊架势朝她勾勾指头:“过来!”
秦漫深瞪他,不情不愿的凑过去,“干什么!”
“再靠近点!”
纵有一千个不愿意,她还是小心防备的再凑近了一些。
赫禹晨支着下巴努嘴:“把手拿出来。”
她又乖乖的把手伸出来摊开。
“啪”——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秦漫深眨着闪亮的眸子,呆愣了半秒,看了看那张得意的脸庞又看了看白净的手心。
“……”
她突然弯下腰捂住腹部全身疯狂的抽搐。
赫禹晨得意的笑脸一下子变色,焦急的差点从病床上蹦下来。
“喂!你别哭啊!”他就那么小小的拍了一下,有那么痛吗?
以为她在哭?秦漫深听后抽搐得更加厉害了。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就干脆放声笑了出来,指着他笑骂道:“赫禹晨,你幼稚园还没毕业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人!”
也许是笑得有些生猛,她眼角都湿润了。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赫禹晨反而有些怔愣:“你没哭啊!”
“我又没生病,该哭的人应该是你吧!”
“你……!”
赫禹晨气结:“被阿宇打也就算了,但我不明白,那小子凭什么来打我?你今天若不说出个原因,我是不会放那小子出来的!”
秦漫深翻了个白眼:“你就只会威胁人?”
“嗯哼。”
她无谓的耸耸肩,语气轻松:“沈琼宇为什么打你,他就为什么打咯!”
“操!”
他气得直接向她扔了个软绵绵的枕头。
秦漫深轻巧的接住后又猛力的朝他砸过去,砸完人就迅速跑,一面跑一面俏皮道:“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受伤的,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也应该肩负起照顾你的责任,明天我再过来给你送饭,再见!”
嘭的一声关上门,就迅速消失在门口。
赫禹晨气急败坏的把砸在脑袋上的枕头扔出老远,又暴躁的把餐桌上的饭盒全部摔落在地,噼里啪啦好一折腾。
经过一番小小的报复,秦漫深心里已经好多了。
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游荡在走廊上,不禁低头失笑,进个医院能开心成这样的也只有她了。
一双擦得亮蹭蹭的皮鞋映入眼帘,秦漫深停住身抬头困惑的望去。
他一身西装剪裁得体,手上提着水果篮,面色平淡,镜片微微反光,衬得整个人都清冷了几分。
“你过来看禹晨?”
秦漫深点点头,很自觉的绕过他,笔直的往前走。
她没回头,低垂着脑袋步伐很快的走出了医院,而沈琼宇在她绕过去的同时转身目送她离开。
很多时候他都像这样静静的目送她离开,而那时候的秦漫深,无论两人的距离隔得有多远,也会回头朝他看一眼。
要是现在她肯回头,就知道,他依旧是那个沈琼宇,傻气又固执的站在原地等待她,她不来,他不走。
沈琼宇握紧手中的水果篮,确定她已经走出好远时才转身向病房迈进。
看见是沈琼宇进来,赫禹晨满脸都写着失望,“我这里不缺水果。”
他放下水果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缺爱?”
赫禹晨狡黠一笑:“对啊,我就是缺爱。你这么好不如把她让给我得了?”
他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双手插进裤兜,走到他面前抬眸平静的看着那只打了石膏的腿,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寒光。
赫禹晨脸倏然黑了,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慌张。
他惊爪爪的叫唤:“停停停!”
沈琼宇动作十分优雅的收住脚,距离那只打了石膏的腿还有五厘米。
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
赫禹晨哭丧着脸:“哥哥!我错了!”
“还有?”
“我不该惹嫂子生气!”
“嗯?”
“我绝对不欺负她了!”
沈琼宇这才好脾气的收回脚,牵牵嘴角彰显此刻的愉悦。
他好歹是他兄弟,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踢断他的腿,太狠心了!
赫禹晨脆弱的心脏忍受不了这么重的打击,满腹怨气的控诉:“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每天看到你那张要死要活的脸心底就来气!我告诉你,如果她不是你女人,我还真他妈就要死缠烂打的去追!我是真他妈喜欢她!”
连续几个他妈下来,他似不解气,用没有受伤的右脚猛蹬了下床铺,铁制的床架开始猛烈摇晃,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他力道用的有些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处,痛得直嘶嘶叫唤。
沈琼宇帮他按了铃,很快就有护士走了进来。
走到门口低声说:“抱歉,下手有点重。明天希景他们会来看你。”
赫禹晨嗤笑一声,谁稀罕!
“哎,你要是真和她复合不了,就把她让给我吧!”
沈琼宇没理他,抬脚快速的离开了病房。
秦漫深回到家时已经累瘫在沙发上,忙忙碌碌奔波了一天,一滴水都未进。
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她好像习惯了这种痛感,弯着腰躬成小虾米的形状,张着干涩的唇瓣调节呼吸,默默忍受着肠胃翻绞的痛楚。
每次胃痛的时候路浅乐都会细心的照顾她。可能人在被细心呵护久了之后,忍耐力也会跟着降低,她觉得这次前所未有的疼痛,疼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