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圣人话语,所以就成了所有古代读书人的座右铭。
因为这句话,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手无缚鸡之力,却无惧最凶恶的匪人,这才是这个时代最标准的读书人。
如此来说,曹唯从来就不是一个标准的读书人,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国,没有天下,只有一所宅院,那就是他的家。
以前家里只有他与谢婉两个人,他只需要考虑怎样能让谢婉过得舒心,现在不一样了,家里又多了一个人,考虑的问题便多了不少,最主要的问题便是如何让大老婆和小老婆相处融洽。
也许是上辈子家庭剧尤其是宫廷剧看多了,在曹唯的脑海中,大户人家里的三妻四妾之间总少不了腥风血雨,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让人应接不暇,人前互称姐妹,你好我也好,人后就开始相互算计,你来我往。所以一直以来曹唯总是有意识的与其她女人保持距离,不是他不想多几个妾室,只是不想让生活太过于复杂。
来到这个世界,平平淡淡的和家人过一辈子也就是了,如果家里都是一团糟,那就太辜负了又活过的这一世。
宁九娘的出现绝对是在曹唯意料之外的,生活有些猝不及防,所以曹唯现在有些手足无措。按照几百年以后的惯例,如果丈夫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小三领回家,那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严重,最起码一半的家产算是没了。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真让人头大!
王盛见自家老爷畏畏缩缩地坐在石墩上,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自我反省。他迟疑片刻,上前询问道:“老爷为何闷闷不乐?”
“王叔,夫人和九娘相处的如何?”
“老爷,大夫人和二夫人极为投缘,已经互称姐妹了!”王盛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咱们曹府人丁不旺,以前您总是不纳妾,老奴还以为您……您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看来,您是眼光太高,看不中那些胭脂俗粉。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果然不是我们这群下人能够揣测的。
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依老奴看呐,这二夫人不仅生的貌美,而且极为贤惠,真不愧是老爷挑中的女子,也不知是哪家豪门的千金……”
王盛感慨不尽,曹唯却脸皮抽抽,白蛇寨占地广阔,寨中兄弟众多,钱财更是不菲,如此来说,宁九娘确实出自豪门,只不过不是千金,而是山上的扛把子!
“王叔,您梅度二开,老汉……咳,又推车,可谓是经验丰富,那依您看,大夫人和二夫人聊天时有没有特别的意味在里面,比如脸上虽笑,眼中却露着寒光,再比如气氛融融,却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
“杀气?”
王盛错愕道:“都是良善人,哪里会有什么杀气!”
“果真没有?”
“真的没有!”
王盛苦笑一声,道:“老奴活得久了,自衬还是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的,老爷这次把二夫人带回来,主母真的很欢喜。
曹家没有子嗣,这是主母的心病,您是侯爷,以后的富贵还长着呢,但是等您百年之后,这曹家诺大的基业若是没人继承,主母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曹家无所出,您又久不纳妾,现在京城里已经传出了主母善妒的言语,所以啊,这次二夫人回府,主母是打心眼里欢喜。您大可不必忧虑两位夫人不睦,依老奴看来,她们二位都是贤惠至极的女子!”
贤惠?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家二夫人的武力值吧!
曹唯振作精神,起身道:“王叔,你说得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那还不如进宫当太监。那就听你的,以后家里若是鸡犬不宁,我就抽婆娘,嗯,往死里抽!”
王盛瞪大了眼睛,愣愣道:“我说了吗?”
“说了……这个不重要,老爷现在有些饿了,你去准备一些酒食,我去会一会两位夫人!”
王盛应声而去。
三菜一汤两壶酒,菜没多动,酒却喝了不少。三人同时饮了一杯酒后,谢婉又接连敬了宁九娘几杯酒。
宁九娘自小在山寨中长大,本就性格豪爽,其酒量更是不必说,只要谢婉敬酒,她仰头就干,毫不推辞。谢婉赞叹不已,口中妹妹叫得亲热。
“婉儿,九娘,倭寇猖獗,沿江劫掠,若不早早将其剿灭,则百姓受苦受难,故而为夫明日便要启程灭倭了。不能多陪你们些许时日,为夫……”
谢婉严肃道:“事关百姓,相公且去除贼,家中有妾身和妹妹操持,您就放心吧!”
“姐姐说的没错!”宁九娘握紧拳头,恨声道:“倭贼可恶,欺凌无辜,相公定要教他们有来无回!”
曹唯开怀大笑,举杯邀酒,三人又共饮一杯。不大功夫,两壶酒尽,谢婉毫不意外地醉倒在桌子上,两腮酡红,嘴里还一直叫嚷着不醉不归,看得曹唯哭笑不得。
“快带姐姐进房歇息吧,我……妾身也乏了,等会自己回房即可!”
“早些歇息……”
曹唯歉意地看了宁九娘一眼,然后慢慢将谢婉抱回卧房,将其擦拭一番后就要解衣睡觉,却发现谢婉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其实是妾身耍心眼了,明日相公又要走了,妾身久不见相公,想要相公陪伴,于是就多喝了几杯。
妾身知道,只要妾身喝醉了,相公一定会照顾妾身……”
曹唯哑然失笑,脱下衣衫,躺在谢婉身边,摸了摸她的小鼻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