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宇倒是没对“形迹可疑”的翟五多说些什么,只是丢下一句“我帮你们找”,闷头去了墙边。
翟五没想到出来的是个闷声不说话的毛头小子,她脸上精心准备好的楚楚表情不由得僵了一僵。
毽子倒是挺好找的,廖春宇绕着院子走了一遭,很快就从草丛里发现了那只扎得很是显眼的毽子。
他拈着毽子头顶那撮毛,将毽子往丫鬟怀里一扔,干脆道:“行了,找到了,两位请回吧。”
翟五是真的没了法子,墨迹了会,脸色有些僵的扭头走了。
廖春宇呵呵了一声。
半芹站在院门口往外张望了会,见翟五的身影总算是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小跑回来跟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廖春宇道:“……走了走了,那位翟小姐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我看着她身边那丫头在我们院子外头转悠大半天了。”
廖春宇撇了撇嘴:“行为这么古怪,穿着也奇怪的很……算了,不管她们了。谁知道她们打什么主意呢!”
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女人真是太奇怪了,还不如沙盘来的有意思。
……
这会儿翟五遍寻整个庄子都找不到踪影的姜云山,正带着小厮半菡在庄子外的林子里往山上走着。
姜云山虽说是个书生,但因着经常打五禽戏,注重锻炼身体,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都要好上一大截。
这会儿他还没什么疲累的感觉,小厮半菡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大少爷,我,我真的不行了。”半菡扶着路旁的树,半张着嘴,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样子是半步都走不动了。
“你先在这休息下。”姜云山拿半菡没办法,只得只身往山路边的小林子走去。
半菡急了,忙道:“大少爷,别,别丢下我啊。”
姜云山好笑道:“想什么呢,我去给你找根粗些的树枝当拐杖。”
半菡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扶着路边的树干直点头。
他们家大少爷读书厉害他是多少能从旁人对待大少爷的态度里看出来些的,可他从来不知道他家大少爷体能这么好啊。
他好歹也算是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了,只是这大半个时辰走下来,难免累得像是脱了一层皮。
半菡觉得他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再看看他们家大少爷,气不喘脸不红,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
看得半菡都有些眼红,体力未免也太好了些!
半菡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就见着姜云山从林子里拿了根手臂粗的枝干出来。
姜云山边走边把枝干上多余的树枝叶子给剥了去,这才递给了半菡:“用这个支撑一下。如果还是不行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下山的时候再一道回庄子。”
半菡作为小厮,哪里会答应让主子一个人去登山,他接过这简易制成的登山棍,重重点头:“大少爷不用担心,我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咱们这就走吧。”
说着,他为了示意自己能行,拄着登山棍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
姜云山看着半菡的背影,忍不住笑着直摇头。
寻常人是会累些,他打小就一个人走几十里山路去县学,习惯了。
还没再走上小半个时辰,半菡又是累得动不得了。姜云山这会儿额头上才渗出了些微微的汗意。
“不行,我,我真的,不行了……”半菡瘫在路边的石头上,累得犹如死狗。
姜云山帮半菡取出水囊,这才发现水囊里也没什么水了。
“附近应该有小溪,”姜云山道,“我去打些水,你再休息会。”
半菡这会儿已经说不出半个字了,连点头都觉得有些困难,只能转动着眼珠子目视着姜云山拿着水囊离开。
姜云山没猜错,他穿进林子,没走多久便看到果然有潺潺的溪流顺着山上流淌下来,溪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见鱼儿在水里悠闲的摆着尾巴游动着。
姜云山鞠了一捧水,尝了尝,溪水甜滋滋的,清凉又解渴。他便将水囊浸在溪水中,灌了个满。
正当他拿起水囊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得顺着小溪似是有什么呼救声传了过来。
姜云山侧耳听着那呼救声,夹杂在风中若隐若现的声音,似是从溪流的上游传过来的。
姜云山迎着溪流往山上行去,山势复杂,他拐了好几个滩涂,这才在绕过一处山壁之后,见到两个女子,挤在一处较高的大石头上,互相抱着,脸色有些发白。
姜云山愣了下。
也是巧了,两名女子中竟有个他认识的。
尘封的记忆从时光深沉翻腾了出来。
依稀还记得曾是少年的时候,喜欢过隔壁的那个清丽秀美的少女。
当时的心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若是这会儿没碰上,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那少女。
芙蕖这名字,好像就已经随着年少时期懵懂的暗恋,一起化为了尘埃飘散。
两个抱在一起的女子见着有人来,也是一愣。
其中一个见是这么清秀的少年,呆了呆,脸上一红,全然没有注意到她身边女伴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显然也已经认出了姜云山。
“这位公子,有,有蛇!”女子颤声叫着。
姜云山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滩涂上,一条有些细长的蛇,正盘着尾巴,在附近的石头缝隙间游走,不时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姜云山仔细辨认了下,出声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