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两人身后的丁香听到宫计的声音:“家里的事,都随你。”
她身子微微有些僵。
她以为宫计会顺着姜宝青说提人的话,推荐她提为一等丫鬟。
可没有。
大概是不能做的太明显了,免得太过显眼,招来主母的怀疑……丁香这般安慰着自己,安慰的次数多了,竟然真的信了这个说辞,甚至还隐隐觉得若不是姜宝青对她提防太过,她家将军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都是姜宝青不好!
丁香心下暗暗的想着。
进了正院,姜宝青要帮宫计解剑,宫计按住姜宝青的手:“我自己来就是了。”不舍得姜宝青受累。
姜宝青笑了笑,没有坚持,顺手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了,递给了觅柳。
丁香有些娇羞的上前想要帮宫计解剑,宫计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走了人,手顺便就将佩剑解了,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人。
丁香僵了僵,眼神却正好跟姜宝青看过来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丁香心下一凛,顿时反应过来。
怪不得将军要如此避嫌,都是姜宝青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姜宝青看着丁香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嫉恨,心下无语。
她不知道丁香在脑补些什么,眼下丁香什么也没做,她也懒得跟丁香一般计较,后面差不多就把卖身契还给丁香,给她一笔安身立命的钱,打发她出府了。
也算全了这些年她跟宫计的一场主仆之谊。
姜宝青跟宫计用过饭,姜宝青这才跟宫计说起正事,让宫计把管着情报的黄柏喊了过来。
今儿白天她让暗卫去跟踪了宫婧,得来的情报一定会汇总到黄柏那。
黄柏进来的时候,还特特跟姜宝青说了一声:“恭喜夫人,兄长得中状元。”
姜宝青笑眯眯的:“谢谢啊。”
这才又说起了正事。
原来宫婧今日冒着危险出门去见的人,是现在已经是相王的三皇子。
相王今儿见宫婧,是为着安抚宫婧的情绪,告诉她眼下相王妃肚子里的双胎胎象有些不太稳当,这当口不好迎娶她过门成为侧妃。
为此宫婧没控制好情绪,差点同相王吵起来。
毕竟宫婧眼下满心满眼是想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母凭子贵,可却没想过,若是相王忌惮禅风侯那边的势力,不敢迎娶她过门,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一个父不详的奸生子了吗?
宫计听了倒是嗤笑一声:“这些人是真的没意思,痴心妄想。倒也不想想,蔺三那人是好相与的?”
姜宝青只是防范着宫婧那厮再掺和进什么针对他们大将军府的事,既然知道了是她自己本身的狗皮倒灶,便没了兴趣,抛到了一旁:“她自己选的路,自己种的因,结什么果也都该自个儿受着。”
又没人逼她还未过门便同相王发生关系,导致现在珠胎暗结,相王那态度摆明了又不想承认。
胎儿这种事,月份越大,就越不好处理。
尤其是相王那等心狠手辣的,眼下正在争嫡的关键时刻,他哪里敢得罪代表着禅风侯势力的相王妃!更别提相王妃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那是他的嫡子,也是他争嫡的一大保证。
宫婧这条路,怕是很难走了。
姜宝青简单的评论了一句,便谢过了黄柏,又问他:“我之前托你们打听的蛊,可有眉目了?”
黄柏露出个笑来:“上次夫人让我们循着那老头调查,我们去查了下,果然是有些牵扯的。我们顺藤摸瓜,查到那老头有个酒肉朋友,平日里经常在一起喝酒下棋,那酒肉朋友的远方亲戚,祖上曾经是云滇那边某一巫族的后裔,家里还藏了一本早就泛黄的蛊书。”
黄柏从怀里掏出那本蛊书:“……费了些功夫,正好今儿才从那远方亲戚手里买了过来。”
姜宝青很是感兴趣的结果,摸了摸那有些发黄的书皮:“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黄柏咧开嘴笑:“能帮上夫人是属下的荣幸。”
宫计在一旁看着姜宝青满脸惊喜的模样在那翻着书,对黄柏也露出个满意的神色来:“你们做的不错。”
黄柏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得他们主子这么一句夸赞,可太难了。
黄柏退下后,宫计陪着姜宝青一起看那本蛊书,有几张污渍比较多,看不出什么字,宫计便试着帮姜宝青做了些增补,姜宝青通读下来,发现宫计补上的这些字,基本没什么问题。
姜宝青有些惊喜的看向宫计:“你还懂这个?”
宫计云淡风轻道:“当年中了毒,双腿不能行,翻找了不少资料,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略懂。”
姜宝青觉得自己男人简直是个宝藏老公。
她继续翻找着,终于在一张残缺的页面上发现了疑似幽冥花的图。
姜宝青神经一下绷紧了。
只是这一页大概是因着年代久了,破破烂烂的,纸张很多地方都有些遗漏,姜宝青看得极为艰难。
宫计便义不容辞的同她在一旁一起试着补漏,结果越研究,姜宝青的心越凉。
半晌,她把书合上。
遗失的那些内容倒也不是很重要,基本上是在介绍中了此蛊的人会有多痛苦,会有什么症状。
最关键的内容,她看懂了,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姜宝青神色极为难看。
“怎么了?”宫计有些担心的问。
姜宝青有些艰难道:“庆真郡王府的事,怕是有点棘手。”
她本来还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