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向村子外头走去,远离了村子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四周又都是茂密的柳树枝条遮挡,别说是治伤了,就算是野合都没有人发现。
范春娇心中还犯着嘀咕,他该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手吧,如果他下手的话,自己是顺从呢?还是半推半就呢?反正就是没想过要反抗。
孙易可没那个心思,命都丢了大半条,谁还有心思琢磨那种事,他又不是到了情期的种猪。
四肢上的伤口先不做理会,身上的伤才是最重要的,伤大部分都在后背,他自己伸手都够不到,只能求人帮忙了。
孙易脱掉上衣,撩起了河水把身上洗了个干净,范春娇赶紧制止,这河水看起来清澈,但是非常不卫生。
孙易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洗净了上身,把伤口都暴露了出来。
孙易身上的伤一向好得快,两天的功夫,伤口几乎就要愈合了,新肉已经覆盖住了伤口,但是子弹还在里头,使得伤口明显地向外鼓着。
切伤口,取子弹,范春娇不是第一次干了,而且孙易也敢让她下手,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皮肉,鲜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挖出一颗子弹之后,范春娇才觉得奇怪,这样的伤势竟然都没有化脓发炎?还真是少见。
破开伤口取东西的疼痛让孙易的脑门上布满了汗水,嘴里咬的一根树枝更是被咬得稀烂,换了一根接着咬住,他自己也取了一把手术刀,把肋侧的伤口划开,拿着一只手术钳就探了进去,一直探进了胸腔里头。
都说什么像是有一只大手握住心脏攥动一样,那只是形容,现在孙易终于体会了一把一根棍子在身体里搅动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且还是自己捅自己的内脏。
人体就是一具极为精密的机器,所有的东西都有着它的用处,不能少,也绝对不能多,一把手术钳虽小,但是探了进去,也不知是碰到了哪个脏器,那种疼,还有整个人要被撕碎般的鼓胀感让孙易几乎要吐出来。
拼命地稳住了自己的手,手术钳终于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小心地夹住,稍稍地用力,没有感到异样疼痛,肯定是外来物了,要是夹住骨头的话,肯定会疼得要命。
夹住了东西缓缓地拽了出来,然后药粉就捂到了伤口处,孙易喘着粗气,流着冷汗看着手术钳上那颗已经变了形状的弹头,玛的,竟然是半颗子弹,那半颗跑哪去了?还在肚子里头?
身后的范春娇不知何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像是一具雕塑般呆呆地看着孙易。
自己给自己动手术,清理伤口甚至是缝合这种事情并不会太奇怪,因为这种疼痛还在人的忍受范围之内。
但是对自己的身体内部动手术,还是全凭着一把手术钳在体内搅来搅去的探找,这种事情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
“没事,人结实着呢,内脏也结实着呢,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你看什么猪心啊猪肺啊什么的,不煮熟了你咬都咬不动,更别提肠子了!”
哪怕范春娇学习和实习的时候见过尸体,甚至还剖开过尸体,但是被孙易说得这么恶心,一扭头,哇地就吐在了河水里头。
孙易哈哈地笑了起来,催着范春娇接着动手,还有七八颗子弹没有挖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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