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瑾被宁非白的人送去医院,果然妹妹一切的费用都已经缴纳好了,甚至,就连江斯年的医药费都交上了。
宁非白好像了解她所有的事情,她心里不是不疑惑的,但目前的情况,不容她想得太多。
“医生,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还不醒?”苏瑾指着昏睡在病床上的江斯年,问前来询房的医生。
“这个……”那个医生翻翻手中的病历表,迟疑了下:“因为他伤到的部位是头,所以苏醒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说不一定,也许明天就能醒,也许明年,具体的日期,我们也无法预测,不过你放心,他目前生命体征正常,没有危险。”那医生笑笑,拍拍她的肩膀,便出去了。
苏瑾无奈的守在江斯年床边,看着床上的人静静的睡颜,精致而完美,因为受伤导致他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紧闭的双目上覆盖着长而卷的睫毛,像休憩的蝴蝶,偶尔微颤两下。
“小年,你醒了会不会怪我?”她看着江斯年,喃喃的说道,毕竟江斯年是因为他才受的伤。
她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要感谢江斯年,当时在那种不理智的情况,如果不是他的阻拦,也许她真的会把江薇给推下去……
她又想到江家,真是绝情冷血的一家人,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过问江斯年的状况。
“铃铃……”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竟然是江修的。
“喂,你在哪家医院?”
刚接通,江修就急切的问。
“市附一医。”苏瑾并未多问什么,他作为江斯年的弟弟,确实该来看看。
“昨晚……我喝醉了,今天我妈才把这个事情告诉我,那边没问题吧。”江修在电话里跟她解释。
“没。”苏瑾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到。”
说完,挂断通话,大约四十分钟后,江修赶到江斯年的病房里。
“医生怎么说?”江修看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江斯年,问苏瑾。
“没有生命危险,但就是醒不过来,还要留院观察。”苏瑾如实说明情况。
江修点点头,转而看着她,墨澈的眼眸中带着点怜惜:“你妹妹还好吗?”
苏瑾沉默的摇摇头,转身坐在了床边。
她低头看着手,看起来那么瘦瘦弱弱的一个,落寞又孤单,江修眼底泛着心疼,伸出手想要抚向她的脸。
但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转而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会好的。”
“我去把费用都交了吧。”
他想到昨天意识不清醒时苏瑾的那个电话,说道。
“不用,我已经交清了。”
苏瑾抬头,喊住他。
“交清了?”
江修很惊讶的样子,苏瑾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不可能一次性缴纳那么多医药费。
他脑中忽然闪过,苏瑾被绑架的晚上,那个抱着她的男人的身影。
“谁帮你交的?”他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不知名的火,语气特别不好的质问苏瑾。
苏瑾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同样没有好脸色的回答:“朋友!”
“呵,朋友?”他逼近苏瑾,眸中带着一抹不屑:“我希望你别忘了,躺在这里的这个,才是你的未婚夫!”
末了,转身离开了病房。
苏瑾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已经习惯,吐出一口闷气,就随他去了。
接下来每隔两天,宁非白就派人来接她去他家一次,为了让她安心,甚至请了护工在医院,这让苏瑾大为感激,可是她从来没问过,宁非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总觉得,好像她问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幻灭。
她在医院不能好好休息,只有每次来到宁非白家里才能安心睡一觉,让她比较感觉难为情的是,宁非白每晚都跟她同枕共眠,更让她难为情的是,自己好像对他产生了依赖,有时候半夜醒来,就发现自己自觉的依偎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
不过,宁非白并未动过她,一开始她庆幸,后来就好奇了,脑子里无端端的想起顾圆圆曾经跟她说:“那就是那方面不行咯!”
……
幸运的是,一个星期后,苏绣醒了!
医生观察了她一段时间,说一切良好,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苏绣已经可以不靠呼吸机呼吸了,只是不肯说话,除了苏瑾,看到任何陌生人就开始呜呜的哭,小身子抖得苏瑾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样疼。
她不敢问妹妹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床边,告诉她,姐姐在这呢,不要害怕。
身上的伤可以愈合,心理上的却难以根治,苏绣不再那么天真活泼的跟她笑,甜甜的喊姐姐,每天躺在病床上,除了发呆,什么都不做。
医院的医生明确的告诉她,该给苏绣请个心理医生了。
她以为自己流的泪够多了,可是还是再次崩溃了,她妹妹从前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
星期三的下午,她再次被宁非白的人接走,可这次不是去他家,而是郊区的一间小屋里。
小屋阴暗而潮湿,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上被胶带封住,像是已经遭受过一顿毒打,脸上身上都是淤青。
即便他鼻青脸肿的,苏瑾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是吴征,害得苏绣受伤的吴征!
她身后都是宁非白的人,个个身形高大魁梧,有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