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满舵,贴着匪军前锋大船向右航行,左弦一至五号炮装实心弹。”阳林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计算着,一如渭水之战,不过这所谓的实心弹,就跟纸弹的弹头是一个原理,不过是一大颗较重的铁球罢了,这东西一旦远程砸到了匪军的木船上,肯定就是一个大窟窿,阳林的首要打击目标就是倭国的几艘大船,只要大船一毁,那些小船会被承乾号肆意碾压。
中臣大相看承乾号的眼神完全是贪婪,这种东西在海外简直就是灭国神器,惯于水战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朝廷大船的速度太快了,就连顺风满帆的阿倍一号也比不上他逆水行舟的速度,难怪敢只出动一艘船来对付多于己方几十倍的敌人。
正当中臣大相苦思围攻承乾号对策的时候,一声惊天巨响震动了湖面上空,冒着白烟的承乾号开炮了,只开了一炮。
“嘭”
一阵木质碎裂的响动在中臣大相的不远处响起,跟着就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叫声。
“什么?六号船被击中船身,一个大窟窿正开始往船里冒水,这可是两百步的距离。”中臣大相得了六号船的汇报这才真正的认识到了承乾号的强大,两百步的水上距离是倭国弓箭无法逾越的,但是承乾号上的神威大炮正是这个射程,一百二十米,阳林测算的无比精准,与其说他是在打仗,不如说他是在做一道算术题,只要掐着标准答案的时间开炮,炮弹的落点肯定就是相应的位置,同时在一旁观摩的李泰也认识到了阳林手上法宝的强大,因为阳林从一开战,就不停的在摆弄他的法宝。
“二三四五号炮点火。”
阳林的又一道军令发出,内侍按令将引线点燃,轰隆的几声巨响过后,四发炮弹几乎同时发出。
“啪嚓。”
倭国的四号船桅杆被击中。船身大晃,嘎吱嘎吱响的桅杆在风力的推动下缓缓的向一旁倒下,另外两首船三号和五号船则如同六号船一样,甲板上被硬生生砸出个洞来。船舱开始进水。
“轰隆”
四号船桅杆倒下,砸到了一旁不远处的五号船,一号船上的中臣大相大惊,猛提一口气呱啦呱啦隔空吼道:“堵住漏洞,全队散开。左右包抄,拉近距离夺船。”
阳林的日语也是不错的,大致听的懂他们的唐朝土版日语,中臣大相的声音太大,且在顺风的上风位,阳林听了个清楚明白,四发炮弹,命中三发,还有一发落水,这是很好的情况了。只怪现在的设备还不能制造出威力较大的开花弹,不然这几炮下来,倭国的船只就少了一半了。
“哼,想围攻,作梦。升帆,走之字形,一直与他们保持两百步左右的距离,左弦一至五号上霰弹。右弦六至十号上实心弹,摆正了船身就可以开炮。”阳林再度下令,承乾号一旦升帆顺风而行。速度比奔马还快,绝不是倭国的帆船能追到上的,更别说实行包围,他划之字形左右翻转船身行驶的速度也与倭国船队相当。更是能远远的将十八寨的桨船甩在老后面。
中臣大相的应对无疑是最正确的,分散开来的倭国船只更难以瞄准,可惜第二拨迎接他们的是杀伤范围巨大的霰弹炮,后方大船上压阵的彭坚面色很不好,轰隆轰隆的炮响已经让他的属下们吓破了胆,仅仅一个照面倭国人就有一半的船只损坏。死伤数十人,朝廷大船的杀伤力恐怖如斯,瞬间让他比较犹豫的内心更加犹豫了。
“大当家,我早说过了现在不能招惹朝廷,他们为了颜面计,断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对我们出手的,倭国人穷凶极恶,现在我们收手还来的急,只要趁机从他们后方出手,灭了他们,提他们的人头向朝廷交差,或许能挽回局面。”
说话的人是窦家寨的寨主窦玉明,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如果阳林的记性好一点,应该还能记得他的样貌,他就是去年活动在突厥骑兵阵营中的那个汉人窦鹰山,而窦家寨则是河北窦阀安插在淮南的造反势力,窦家寨之所以一改往日的好战作风,正是因为从河北逃亡淮南的窦鹰山阻止,在多次见识过火药的威力之后,他不认为还有什么势力是朝廷的对手,想图谋大事,必须得拥有和朝廷同样犀利的火器,这就得从朝廷内部着手了。
彭坚自己也是有些眼力的,朝廷的大船太快,并且无需借助风力,倭国的船队恐怕难以制服,但是叫他当众做下背信弃义的事,恐怕会被自己人的口水淹死,十八寨寨首这个位置就再难以担当了,细想之下,这么做受益最大的恐怕是窦家寨的人,难怪今天他们召集过来观战的人马会那么多,一旦自己背信弃义向倭国日出手,恐怕他们就会挑动那些人向自己发难,夺了自己寨首的位置,从而向朝廷乞降,占最大的实惠。
意识到了窦玉明可能的计划,彭坚怨毒的向他看了一眼,还别说,他的猜想与窦鹰山的计划大致相同,但是窦鹰山并没有想取代他寨首位置的想法,他只是想不着声色的打入朝廷的水军中窃取水轮船和火药技术,等事发之后再推出彭坚来背罪扛祸,而届时已经被朝收降的窦家寨人马不仅能接替他的在朝廷的位置,还能作为他秘密的大量制造轮船火药后起事的一支内应军。
“我怎可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收了他们三船银子,交给他们三千弟兄,十八寨就跟他们两清了,至于他们与朝廷的胜负,是他们自己的事,老夫这就派快船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