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匈两军连战八天八夜,单于的八万铁骑依然未能攻破李陵五千步卒的车阵防线,最后是直到汉军箭矢用尽,才因寡不敌众而被击败。但今日,自己却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来耗尽这支汉军的箭矢。纵使有这个空闲的时间,自己也不可能甘愿用麾下精锐士卒的血肉之躯,去消耗掉汉军的每一支利箭。

回想自己多少年中这一路走来,在单于帐下的地位不断提升,绝非单单凭借的是手下这支劲旅的一腔蛮勇,更是因为每当关键时刻,便总能屡屡想出破敌制胜的妙计,不负单于与麾下部众们的信赖。

而今天,想必又将是见证自己智慧与勇气并重的关键一战!

“或许,正是这般的困境,才更能一展我木朵那的卓越才华!”

默默想到这里,木朵那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天空,同时伸开了双手,似乎像是与上天对话一般,在心中暗暗地祷念着:

“天空中匈奴人的神明与先祖们啊,请你们保佑,此番可以一战而定、

大胜而归!凯旋之后,我木朵那定会有上百颗汉军的首级,来感谢你们的庇佑。。。”

而短短须臾之后,刚刚默默祷告完毕的木朵那,也终于等来了一名手下的低声汇报:

“启禀右骨都侯大人!一切已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

“好!”

霎时间,木朵那猛地睁开了双眼,又颇为细心地扭头看了下斥候队所在山头,旗语的回答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发现。看来,山头那侧汉军主力所在的方向上,依然是没有发现任何大队人马的迹象。

此刻,木朵那的心头其实多少觉得有些奇怪,照道理,自从自己率军现身后,已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汉军主力怎么说也该得到消息,往这边赶了。可是,斥候队却直到此刻依然没有发现周围一带有任何的异动。更令人颇为费解的是,从另外一侧迂回包抄、且对此地地形非常熟悉的左骨都侯脱塔拉所部,按说此刻也该早已抵达了才是。可根据山头斥候队的旗语,在脱塔拉所部理应出现的另一个方向上,也依然是毫无动静。。。

木朵那甚至哭笑不得地有些怀疑:该不会是脱塔拉那家伙和汉军合起伙儿,一起故意拿自己开涮呢吧。。。?

双方都是左也不来、右也不来。但凡有任何一方早早出现,这场恶战早已便分出了胜负,何须死磕到这个地步。。。?!

不过,尽管心中对自诩不凡、狗眼看人低的脱塔拉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凭自己对其的了解与心中的直觉,要说脱塔拉临阵脱逃,恐怕也并非疲更不可能和汉军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变故,所以耽搁了约定好的会合时间。

如果说,脱塔拉遭遇的正是汉军主力。。。?!

猛然间,木朵那打消了最后的顾虑,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依照现在的形势看,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汉军主力的确遇到了脱塔拉所部!之后,倒霉的脱塔拉便与汉军主力双双卷入了战斗。而靠脱塔拉手下那同样两千多人的兵力,恐怕根本不是汉军主力的对手,一旦受挫,必定转而逃走。但与此同时,也将一向不依不饶、一追到底的汉军主力引了开去。即便后来得到后军粮草被袭的消息,恐怕主力大军也早已在百里之外、难以回援了。如此一来,倒是白白送给了自己这个独成大功的绝好机会!

想到这里,又见汉军虽仍旧守住车阵,但苦战多时、疲态已现,正是发动这最后一击的好时机!木朵那也不禁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立刻便开始实施已然就绪的那条妙计。。。

而恰在此时,弟弟阿朴扎竟灰头土脸地骑马赶到了木朵那的面前,只见其抹了把额头上溅到的血污,气喘吁吁、一脸羞愧地请求道:

“哥。。。能不能。。。把咱们这最后的三百人亲卫队也交给我?汉军的车阵实在是太难啃了!我手下的人马倒是就快有些顶不住了。。。这次。。。这次我一定能。。。”

谁知,阿朴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木朵那抬起马鞭,示意阿朴扎不要再说了。

看不透兄长想法的阿朴扎不禁心头一紧,以为接下来必定是对自己作战不力的斥责,羞愧得低下头,准备接受一番劈头盖脸的臭骂。

可是,谁知,木朵那却只是笑了笑,和蔼地说道:

“那汉军车阵的确是防守严密、密不透风,我军并无多少经验,贸然强攻、吃亏自然也是意料之中。我亲爱的弟弟啊,你速速换匹战马,为兄已准备好了一条妙计,这就给他们最后决定性的雷霆一击!必可破此车阵!可这,也依然需要我亲爱的弟弟,你来担此重任啊”

“啊。。。?”

愣住了的阿朴扎一时完全没有缓过神来,直到明白过来,兄长依然是打算将这最为重要、也是功劳最大的任务交给自己时,顿时浑身上下是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地激动着喊道:

“哥,你就放心吧!我不累!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就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看着自己满头大汗、却斗志昂扬的弟弟,木朵那欣慰地点了点头,泯然一笑后,便召集了已准备停当、此前尚未参战的二百名最为凶悍的亲卫勇士,对阿朴扎和这二百精挑细选的虎狼之士,亲自说明了这最后一击的具体战术。。。

“。。。。。狼的子孙,匈奴人中


状态提示:出塞-11--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