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几天,众人晚饭后都倍感疲倦,纷纷入睡。吴志远家的房子不大,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十分拥挤,吴志远、吴成喜与孙大麻子、于一粟和蛮牛在东厢凑合了一晚上,把卧室让给了一屋子的女人。
冬夜寒冷,厢房内没有生火,寒意更浓,几人都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吴志远冻得浑身发抖,睡意全无,看着窗棂方格破碎的窗户纸上透射进来的月光,思绪飘忽。整间厢房之内,只有蛮牛和孙大麻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于一粟想必也没有睡着。天一亮,吴志远就会带着他前往永和义庄,这对他来说有一种刑犯上法场的感觉。
吴志远正看着窗棂上的窗户纸发呆,突然一个人影在窗前走过,吴志远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影在外面一闪而过,映在窗棂上的黑色人影十分明显。
“三更半夜的,会是谁?”吴志远心中生疑,闪身下炕,穿上鞋悄悄推开了厢房门。
探头向外一看,只见院门已经被打开,一个人影刚好在门口一闪而过,借着冬夜昏暗的月光,吴志远只看到那人一闪而没的衣角,并未看到那人的全部背影。
吴志远心中狐疑,悄步走到院门口,脚还未踏出门槛,便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声音被压得很低,但此时夜深人静,吴志远所站立的位置距离门外二人又不远,是以听得十分清楚。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先前我们曾与南天鹰那个叛徒遭遇过,还好我们有所准备,所以他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过,他的身上居然还有一把血影魔刀。”
吴志远听到这女子的声音,不免有些惊讶,因为他听出这女子不是别人,居然是花姑。那另一个人会是谁?就在此时,另一人说话了。
“血影魔刀在他身上?这怎么可能?”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惊诧的问。
这名女子的声音令吴志远心中一震,这个深刻在内心的声音自己再也熟悉不过了,她正是月影抚仙。
只听花姑冷笑一声道:“当时我们也差点受了这个叛徒的蒙蔽,还好那个姓吴的小子现身揭穿了他。”
“嗯,志远哥为人正直,见不得恶人的阴谋诡计,他在场肯定会挺身而出,其实他之前与南天鹰早就有过节,南天鹰一直对他怀恨在心。”月影抚仙轻声说道。
花姑劝告的语气说道:“月影,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姓吴的小子看起来老实,可他和那个菊儿……”
“我知道了。”月影抚仙打断了花姑的话,语气坚定道,“我还是相信他不是那种拈花惹草负心薄幸之人。”
吴志远站在门内,听到月影抚仙坚定不移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这种被所爱之人信任的感觉令他既兴奋又感动。
花姑闻言没有辩解,一时间两人再无言语。片刻过后,只听花姑道:“南天鹰会不会已经与金珠尼相互勾结?”
月影抚仙猜测道:“大师姐性情怪异,与南天鹰成水火之势,她虽然觊觎门主之位已久,但我想她还不屑于和一个被驱逐出黒降门的叛徒勾结。”
“我和来娣蛮牛之所以会离开黒降门,千里迢迢来山东找你,正是因为听信了金珠尼的片面之你在山东遭遇不测,被茅山派所害,尸首无存。”花姑回忆道,“我还无意中撞见她接过飞鸽传书,鸽子是从哪里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我想,可能跟南天鹰有关。”
花姑话音落毕,周围再次陷入沉寂,月影抚仙似乎在思考,又过了片刻,她才开口道:“这件事先搁置在一边,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回云南,的确是因为出了点差错,但与茅山派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志远哥这个茅山弟子救了我。”
说到这里,月影抚仙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我还见到了真正的血影魔刀。”
“什么?你见到了真正的血影魔刀?在哪里?”花姑惊讶的问。
月影抚仙回答道:“我与志远哥相识之初,他的身上就带着这把刀,后来遗失在了龙山山后的白狼谷。听志远哥说,他从一个墓室中带出来的,所以我怀疑那个墓室里埋葬的极有可能就是我的师父。”
“你……你师父?老门主她……她已经死了?”花姑闻言声音有些发颤。
“现在还不知道,本来我打算让志远哥带我去看个究竟,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意外,所以一直没能成行。”月影抚仙叹了口气。
吴志远听到月影抚仙的话,明白她口中所说的“太多的意外”是指她被龙山旱魃打落悬崖落入白狼谷,后被李兰如满清势力劫持的事情。
“老门主失踪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如果姓吴那小子真的是从墓室里带出的血影魔刀,那那个墓室里埋着的,就真有可能是老门主了。”花姑说着,竟抽泣起来,看得出她和月影抚仙的师父感情很深。
“花姑你先别难过,那个墓室里安放的究竟是不是我师父,现在还无法下定论,明天我会和志远哥去一趟永和义庄,忙完这件事情,我会让他带我去那个墓室走一趟。”月影抚仙安慰道。
花姑抽泣的声音并未停止,直到半晌过后,才渐渐平静。只听她叹了口气道:“老门主洪福齐天,绝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客死异乡,但愿那墓室里埋着的另有其人。”
月影抚仙轻轻答应了一声。
蓦地,花姑突然话题一转,问道:“对了,月影,你和那个李雪莹是如何相识的?”
月影抚仙略一回忆,说道:“我与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