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想起当初被南天鹰哄骗利用的情形,心中愤恨不已,于是强压怒气,正色道:“当日在丛麻禅院,无尘大师可以作证,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师徒关系,我的师父是茅山派的张择方道长,你是什么东西?被自己的门下弟子追得如丧家之犬,也配做我的师父?”
这一番羞辱之言,实在是吴志远出道以来说过的最刻薄的话,如果是几个月前,他根本说不出这种话,因为纯真的本性使然,但在江湖风雨中洗礼了这么久,对一些善恶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晰的看法,虽谈不上从善如流,但绝对是嫉恶如仇,对南天鹰这种败类已经不留任何口舌之德。
南天鹰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想羞辱吴志远,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羞辱,顿时老羞成怒,将身后的黑袍一甩,怒道:“好一个放肆的小畜生,今天老夫就先铲除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说完,他看向花姑等人,问道,“花姑,如果你要站在他这边,就一起出手吧!解决了你们,再收拾庙里的牛鼻子也不迟!”
花姑笑了笑,看了看远远站在一边的黑降门弟子,这些人都是南天鹰带来的,也是如今黑降门的中坚力量,黑降门被南天鹰霸占以后,门下弟子锐减,所以此时的黑降门已非月影抚仙在位时能比。
花姑心中有了主意,一本正经的朗声说道:“南天鹰,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们沧源分舵乃是黑降门的堂口,沧源分舵的所有弟子,包括我,当然也是黑降门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会任凭个人喜好去帮谁,这样吧,你们两个谁是黑降门真正的门主,今天我沧源分舵就站在谁一边,如何?”
南天鹰哈哈大笑道:“笑话,老夫率领众黑降门弟子下山追杀茅山派道士,你居然还在怀疑老夫的身份,我看你是不服吧?我要提醒你,黑降门规中有一条,不服从门主者杀无赦!”
“哦?”花姑故作惊讶的看着南天鹰,反问道,“你说你是门主,可有门主信物血影魔刀?”
南天鹰一愕,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表情,他假装镇定道:“血影魔刀自然在老夫手上,只不过出来时匆忙,落在了黑降门,没有随身携带。”
“血影魔刀代表的是黑降门门主的身份,十分重要,以往几任门主都是刀不离身,你居然不把血影魔刀带在身上,腰间挂着的反而是一个破刀,这也太儿戏了吧?”花姑对南天鹰的谎言冷嘲热讽了一番,事实上她知道血影魔刀就在吴志远的身上。
听到花姑的这番话,南天鹰一时间竟也无言以对,他有些恼怒,忍不住就要拔刀动手,就在这时,吴志远突然举起手中的血影魔刀,在手中挽在外面的白布,将魔刀高举过头,高声道:“血影魔刀在此,见魔刀如见门主!”
在场众人全都一愕,还没反应过来,花姑、来娣和蛮牛及其众分舵弟子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站在不远处的那一众黑降门弟子一见分舵弟子跪了,连纷纷跪下,众人齐声高呼道:“拜见门主!”
这时,城隍庙门前只剩下了两个人站着,一个是吴志远,一个是南天鹰。
南天鹰显然对吴志远突然亮出血影魔刀十分意外,他愣了愣,突然放声大笑道:“好,好一处双簧戏!偷了老夫的血影魔刀,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拿回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吴志远欺身而进。
南天鹰印象中的吴志远是个毫无元气修为的毛头小子,所以此时他依然对吴志远十分轻视,因此才敢突然出手抢夺血影魔刀,殊不知此时的吴志远已经今非昔比,在他还未近到吴志远身前时,吴志远已经迎了上去,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吴志远已经站在离南天鹰一米开外的位置,而南天鹰则捂着自己的左脸,惊诧不已。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门主被打了一耳光……”
一众黑降门弟子纷纷站起身来,窃窃私语,但声音仍被庙门前的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南天鹰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他一把扯下身上的黑袍子,勃然大怒道:“小畜生,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话音一落,南天鹰突然围着吴志远快速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一开始吴志远还能看到他奔跑的动作,到了最后,几乎只能看到一道黑影。
吴志远眼珠随着南天鹰的身影快速转动,他心里清楚,南天鹰这一招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这样快速奔跑极为耗费元气,他绝不会在临阵对敌时拿自己的元气当儿戏,可能他接下来就会在吴志远迷惑之时出手。
为了防止南天鹰在奔跑中突然袭击,吴志远从怀中掏出一把道符,想以道符摆阵护自己周全,然而就在此时,围着自己转圈的南天鹰突然停了下来。
吴志远左右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自己的身前身后共站着四个人影,也就是四个南天鹰。
四个南天鹰一模一样,全都抱肘而立,杀气腾腾的看着站在中间的吴志远。
“这是怎么回事?”吴志远心中大骇,这世上的异术之多,自己早已有所耳闻,也见识过不少,但却从未见过这种分身之术。一个南天鹰已是很难对付,四个南天鹰,那不是必败无疑?
就在此时,花姑高声提醒道:“门主,他用的是元气定身法,刚才在奔跑的过程中在四个不同的位置以元气将自己的身影定住,所以你会看到四个南天鹰,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