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珠尼双手双脚被捆着装在麻袋中,人已经晕了过去,吴志远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周焕章等人正是挟制了金珠尼,以此来要挟南天鹰。没想到的是金珠尼几次逃脱,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把她暂时囚禁起来,免得她四处作恶。”吴志远觉得只能这样处置金珠尼,她虽然心地恶毒,但毕竟和月影抚仙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种血缘亲情下,月影抚仙绝不会狠心对她处以极刑。
几名弟子应了一声,将金珠尼抬了下去。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师姐?”吴志远正沉思间,月影抚仙从侧门走进来。
“我打算暂时将她关在黑降门,防止她外出生事。”吴志远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道了出来。
“难道你要囚禁她一辈子?”月影抚仙反问了一句。
“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她能改过自新,现在就可以给她自由,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处置办法?”吴志远拉着月影抚仙,两人在茶几两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月影抚仙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是等见到我娘以后再做决定吧。”
吴志远明白月影抚仙心中的顾虑,在处置金珠尼的问题上,只有风之花和无尘有最终的决定权,但无尘此时不省人事,只能由风之花来做主。
吴志远满怀心事,不再言语,月影抚仙似乎也有隐忧,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半晌过后,吴志远才开口道:“月影,恐怕……我已经给黑降门带来了灭门之祸。”
月影抚仙蓦然转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吴志远,问道:“方才是那些茅山派的人来过?”
“你都看到了?”吴志远反问道。
月影抚仙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只听到你吩咐弟子如何处置我师姐的话,没有看到之前发生的事,不过,既然我师姐已经找到,我就猜到是那些茅山派的人送上山来的。”
“不是他们送上山来的。”吴志远纠正道,“他们起初以为黑降门的门主仍然是南天鹰,所以带着金珠尼上山,想用金珠尼作为要挟,逼南天鹰就范,没想到却在大殿里见到了我,我与他们起了冲突,失手伤了其中一人,断了他五根手指。”
月影抚仙顿时明白吴志远所说的“灭门之祸”的由来了,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灭门之祸,就是指的这个?”
吴志远面露担忧之色,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月影抚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正色道:“黑降门虽然山小人少,但门内地下暗道纵横贯通,蛊虫随处可见,并非那么容易就被剿灭的。况且江苏离云南有千里之遥,茅山派的人就算赶过来寻事,怕也架不住人困马乏,水土不服,对黑降门威胁不大,你多虑了。”
月影抚仙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现在茅山派的杨成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此人看起来有一种儒雅之风,颇具正气,实则心思缜密,很有心机,他想拿黑降门开刀,来为自己争取功绩,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黑降门所面临的危难,绝非现在平静的表象下所能预见的。
“我想,我应该去趟茅山。”吴志远沉思片刻说道。
“突然间去茅山做什么?”月影抚仙不理解吴志远的想法,方才明明已经将利害陈述得很清楚了。
“我要在这场危机还没有发生前将它化解。”吴志远焦急的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
周焕章受了伤,必定会即刻回茅山,所以吴志远一定要在周焕章之前赶到茅山,化解这场危机,如果太迟,杨成宗可能会采取行动,届时就来不及了。
“志远。”月影抚仙站在原地,看着吴志远的背影,“刚才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现在的茅山派对我们黑降门的威胁不大,你为何还要去一趟茅山?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吴志远止住脚步,转身走到月影抚仙面前,耐着性子柔声解释道:“不是,我一直相信你的判断,只是这次情况不同,你对茅山派的杨成宗了解不多,他这种人权欲极重,为了一己私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之前他还软禁过晚香来要挟我,现在为了保住茅山掌教的位子,一定会拿黑降门开刀,所以我必须去制止他,被我打伤的周焕章等人估计很快就回离开云南回茅山,我必须在他们之前赶到茅山,阻止事态恶化。你明白吗?”
月影抚仙一双妙目一直紧盯着吴志远,直到他把话说完,才缓声开口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要去茅山,我陪你一起去。”
“现在黑降门形势危急,花姑她们去了山东,如果你和我都离开了,这里等于变成了一具空壳,一旦发生变故,便无人主持大局。”吴志远对月影抚仙的提议并不赞成。
“可是茅山派的人向来对你虎视眈眈,你独自一人前往,我不放心。况且现在黑降门内外平和,南天鹰已死,金珠尼被软禁,只有来自茅山派单方面的威胁,我跟你一起去,也算是为黑降门尽一份薄力。因此,于公于私,我都必须陪你走这一趟。”月影抚仙此时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隐隐有她初遇吴志远时的那种傲气,令人无从反驳。
吴志远知道说不过月影抚仙,她的性格吴志远太清楚了,所以只好点头答应。两人商量好收拾停当后即刻动身。
下午时分,吴志远和月影抚仙踏上了前往江苏的官道。
因为比较着急,所以吴志远奋力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