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容烁不是应该在宫中陪他的母亲吗?
怎么这时候回晋王府来了。
柳珂一面想着,一面带着槐香与尚嬷嬷朝回走。
槐香看了尚嬷嬷一眼,见她神色有异,悄声问道:“嬷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尚嬷嬷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她不知道柳珂是不是真的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容烁,若是她说了,那刚才的事儿便不是什么事儿,若是不说,那她便有背主的嫌疑,若被燕王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那她生死难保。
此时,槐香想问,她便冷冷的道:“何曾有什么事,便是有什么事,我也会与王爷禀报,而不是与人说三道四。”
槐香听了此话之后,张了张嘴,做了一个无奈又不屑的表情,这死老婆子,自己不过是见她神情不好,随口一问,她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想到这里便不再理会尚嬷嬷。
快到小楦阁的时候,槐香上前对柳珂道:“贵人,王爷在书房等您呢。”
柳珂点了点头,绕过小楦阁,去了容烁的书房。
她一进门,便看到一身明黄色暗纹直裰的容烁正背身站在桌案前。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赶紧回过身。
不得不说,容烁无论从气度还是长相,都不逊于容熠,只是,柳珂的心已经给了出去,就算他是天上的太阳,也无法再吸引她了。
柳珂一进门便将头低下了。
今天因为晋王府没有什么人,所以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身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头山用水蓝的玉簪简单的绾了一个如意髻,原本手上戴着翠绿的玉镯,刚刚已经赏了尚嬷嬷,通体再无一件饰品。
就是这样简单到极致的装束,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便如一道风景一般。让人看了便不想再将眼睛挪开。
“柳氏见过王爷,不知王爷相招有何见教?”柳珂低垂着眼帘道。
容烁的神情间有了一丝丝的紧张,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柳珂说,迟疑了一下道:“母亲想见你。”
他说完这话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过。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母亲做出过分的事情的。”
柳珂听了此言一笑:“当一个男人同时面对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尤其是他的母亲还对这个女人成见颇深的时候,大约是他最难做人的时候了。
若是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便是不孝!
若是要顺着自己的母亲,便是无情!”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容烁一眼,嘴角一扬,“王爷是打算无情,还是打算不孝!”
一时间,容烁被柳珂问的哑口无言。
“多谢王爷一直以来的庇护,你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也不必因为我而背上不孝的骂名,我自己可以应付。”柳珂说完一笑。“别让圣母等的久了,我还要换身衣服,王爷失陪了。”
容烁被柳珂的一番话说得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眉头深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等一下!”他冷冷的喊了一声。
柳珂本已转身,听到他的话之后,便只好停住了脚步:“王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放心,我不会惹令堂生气的。”
容烁没有理会柳珂刺心的话,转到她的跟前,抬手捏起了柳珂的下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事容熠。你也会说同样的话吗?”
柳珂神情不改,“当然不会!”
容烁听了此话,眼中不由冒火。
只听柳珂接着道:“容熠没有你幸福,因为他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祖母,她祖母对我疼爱有加,只是现在,连祖母也没有了。”
楚王府出事之后,柳珂便一直没有听说楚老王妃的消息,不过。倾巢之下无有完卵,她的结局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柳珂不由神情黯然。容烁慢慢将她放开,是啊,他与容熠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即将登临为帝,而容熠却流落民间,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比。
柳珂一定无法冲破自己内心固守的规矩,所以才时时疏离自己,自己又何必跟她较真。
他慢慢放开了柳珂道:“去换衣服吧,穿的正式一点,不要让母亲挑出礼来。”
柳珂退身一礼:“多谢王爷指点。”说完便出了容烁的书房。
容烁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若是等会他的母亲问起柳珂孩子的事情,他该怎么说,希望柳珂不要直截了当的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容熠的。
一想到柳珂肚子里的孩子是容熠的,不用说旁人,就是他自己也恨意难平。
可是他又不能因为这个孩子,让柳珂恨自己。
若是母亲知道柳珂肚子里的孩子是容熠的会不会命人给她打胎呢?
若是那样,柳珂便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了,再与容熠没有丝毫瓜葛。
容烁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他又猛的一摇头,现在柳珂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若是再打掉孩子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不能,决不能让母亲伤害到她。
容烁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柳珂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院子里等着出发了。
见容烁一直不出来,便命槐香去请。
容烁听到院中柳珂说话,还没等槐香进门,便出来了。
一出门,便见柳珂一身蜜腊黄折枝牡丹圆领褙子,头上绾了一只赤金点翠如意步摇,一对垂金流苏翡翠坠子。
宛如清秋季节一束盛放的洞庭秋色一般,清新中带着明艳,让人心舒情畅。
容烁看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