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面朝着韩氏,眼睛却斜着看向了柳珍,道:“三婶真会说笑,珍儿早就当姐姐了呢,难道岑儿不是要喊珍儿一声姐姐吗?”
韩氏听了柳珂的话以后,冲柳珂一笑没有说话,直接朝着后院去了。
“想母凭子贵,哼——做她的白日梦吧。”柳珍一面说着,一面越过柳珂径自往前走。
一向火爆脾气的柳琀听了韩氏的话以后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走到了柳珂的跟前,笑道:“家里又要热闹了呢,看来这段时间我得躲躲,不然一不小心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就不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头上便被柳珂拍了一下。
只听柳珂嗔怪道:“你少兴做,她俩真的较起真儿来,操心的还不是父亲,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操心的是父亲不错,可是却未必对我们没好好处,若是姜姨娘真的再生一个,若是女孩还好,若是男孩,我们几个还罢了,先对长兄不利,”柳琀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柳珂上前捂住了嘴。
柳珂瞪了柳琀一眼,四顾一番,看到有几个婆子远远而来,便拉着她回了秀竹园。
进的房门之后,柳琀一面将身上的外衣递给了丫头,一笑“咯咯咯”的笑道:“姐姐也太小心了,便是被人听到又怎样,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柳珂命丫头将摆在桌案上的镂空雕花熏炉挪到炕桌上,自己脱了鞋子盘膝在床上坐了,怀里抱着玉叶送上来的小手炉,脸上带着笑斜眼看着柳琀道:“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已经长大了。可是却又口没遮拦的说出来,却又莽撞了。”
此时,柳青进来上茶,柳珂便顿了一些,低头浅抿了一口茶。待柳青出去之后方接着道:“有些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却不能说在明处,就好比今天的事情,姜姨娘与柳珍若真的闹起来,固然对我们有好处。可是我们不能说,在外面还要说和他们,不然若是别有用心的事将此事引到我们身上,说是我们挑拨的,我们便没话说了。”
柳琀听了此话之后。两眼一下放光一般的看了柳珂一眼,隔着炕桌将身体往柳珂的一边凑了凑,小声笑道:“姐,我们也不防推波助澜一下,那便更精彩了。”
柳珂听了柳琀的话以后,面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道:“不许胡闹。”
旋即嘴角一撇,憋着笑道:“你这种直性子怎么能去做这样心思百转的事情。”
柳琀听了双眼一亮,凑过去小声道:“自然是你去做。”
柳珂在柳琀的头上轻拍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便有韩氏身边的小丫头来传饭了,让她们二人去花厅吃团圆饭。
柳琀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被柳珂拉着去了。
到了花厅之后,老太太带着韩氏、小王氏在里间坐了,姜姨娘本要在老太太的跟前伺候,老太太王氏体恤她是有身子的人,只让她在外面与家里的小辈一起径自坐了。
柳珂与柳琀相携到了花厅的时候,西花厅的外间就只做了柳珮与姜氏两人。
老太爷柳家福带着家里的小辈早已经在东花厅喝起了酒。从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中,便能感受的到。今天老太爷是多么的高兴。
对他来说柳明荣归与姜姨娘怀里身孕,又是双喜临门的事情。他岂能不高兴,此时东花厅中,他们爷几个定然在推杯换盏呢。
与隔壁相反,西花厅却冷冷清清。
柳琀一进门,看到姜姨娘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座位上,心里便不舒服,不过她看了柳珂一眼忍住了没有说话。
柳珂不动声色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柳琀也便挨着她坐下了。
柳珮见她们二人走了进去,赶忙起身笑着行礼:“珮儿,见过两位姐姐。”
柳珂只当没有看到姜姨娘,只对柳珮笑道:“坐吧,”说完对柳琀道:“我看珮儿越发水灵了,通体的气派倒像是四婶嫡亲的女儿一般,又大方又知礼。”
柳珮低头一笑道:“姐姐可不敢这么说,二位姐姐才是正经的托生在大太太的肚子里的,我不过托懒这母亲的疼爱罢了,到底是嫡庶有别的。”
柳琀含笑道:“在我们家,哪有什么嫡庶之分。”说完,便朝姜姨娘看了一眼。
姜姨娘原本想等柳珮行完礼之后,将自己想好的一番话说出来,可是没想到她们姐妹一句接一句的,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此时听了柳琀的话以后,明知道是说的她,可是也不好发作,只好站起身微微一躬身,勉强笑道:“妾身的身子不舒服,不方便给二位小姐行礼还望见谅。”
“不方便就该在自己的屋里歇着,这要是磕了碰了该怪谁?”柳珍的人还没有到近前,声音便先传过来了。
姜姨娘见识柳珍,本想反驳,可是若此时反驳,说不定就让她们姐妹几个连在一起了,倒不如示弱,里面有老太太坐着,柳珍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她如此想罢,起身冲柳珍一躬身,道:“三小姐说的有理,不过老太太垂爱,妾身也不好太不识抬举了。”
她说此话的时候低眉顺眼,就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柳珍最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老太太不体恤你身体不适,还非要让你留在这里伺候?简直一派胡言,老太太一向心慈面善,怎么会如此,你明明是诬陷老太太。”
姜姨娘听了此话之后,故意一副惊慌的样子,提高了声音道:“三小姐怎么能这么说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