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限制的力量消失,天闲运转逆心诀,飞快将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
虽然天闲知道,面对杜克这样的家伙,自己没有半点机会取胜,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那也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好消息是,杜克显然不会轻易杀人的,天闲确定了这一点,他之前虽然那样蛮横而危险,但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
天闲知道自己拖住了杜克,但想要全身而退,怕是还要另想办法。
杜克沉默在那里,好像一尊岩石野兽,天闲能感觉到他那粗壮的身体里正酝酿愤怒的火焰,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天闲这才明白,这个家伙现在才是真正的想要杀人的时候。
“曾经的朋友不在了,就那么让你愤怒吗?”
天闲的话轻飘飘的,却好像一点火星点燃了杜克,那粗壮的身体猛然间站起,整个空气似乎都被他的身体扯的狠狠一颤。
天闲凝视着他,没有躲闪,也没有畏惧,因为天闲明白躲闪和畏惧都毫无用处,在面对这样强大到根本无法对抗的敌人时,躲闪和畏惧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往往是那一丝丝飘渺的机会。
“骑士先生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天闲继续说。
“骑士……”杜克几乎是在低吼,他的身体颤抖,须发散发出火焰一样的光辉,“你是说巴尔克那个杂种?”
“遵从自己的誓言,奉守自己的信念,即使可能错了,也坚定不移,从不怀疑,从不犹豫……”
天闲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望着杜克,“很多时候,这要比自以为是的怀疑别人,左右摇摆不定来的可贵。”
“骑士先生这样说。”最后天闲补充了一句,并且在心中默念:虽然你没说过,但就当是救我吧。
杜克听完之后,五官瞬间扭曲起来,一声爆吼,对着天闲就是一拳砸来!
这一拳声势惊人,拳头未到,惊人的气息已经吹的天闲有些站立不稳,天闲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犹如一堵墙壁般的火热拳头。
但是天闲没有躲避也没有招架,因为这一拳不会打在自己身上,天闲深信不疑。
火热的拳头穿过天闲的身侧,几乎贴着天闲的耳朵停在了那里,一股能量风暴在天闲背后疯狂爆发,定向的向前滚去,瞬间将成片的森林全部连根拔起,搅的粉碎。
凶猛的能量乱流吹的天闲脸颊上的肌肉好像水波一样抖动,但天闲依旧一动没动,冷冷的望着杜克。
杜克气喘如牛,双眼一片血红,“那个混蛋!他……是这么说的!嗯?”
“我认为倒是没有什么不对。”
天闲点点头,“誓言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打破的东西,信仰就是无论献出什么都在所不惜的东西,凡事都要怀疑,凡事都要自己思前想后,辨别一个对错然后决定去怎么做,那样还需要你的誓言和信仰做什么?”
天闲露出了嘲弄的笑容,“你不觉得誓言和信仰,很多时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吗?为了比自己得失更高的目标,残忍的对待自己,舍弃那些自己的东西,我想这才是誓言,这才是信仰……”
上下打量杜克,天闲摇了摇头,“杜克阁下,请恕我无礼,我也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但从我听到的和看到的东西来看,您似乎……的确已经不在自己的誓言和信仰之下了。”
杜克缓缓收回自己的拳头,如一尊凝固的石像,浑身杀气升腾的望着天闲,一言不发。
天闲并不为之所动,天闲很清楚,自己不会轻易被杀的,或者说是不会被杀的。
只要这一点是成立的,那么现在自己就掌握着主动权,当然天闲也很清楚,如果对方是有杀心的话,那么因为双方之间实力差距之大,自己恐怕也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总结就是,怕个鸟!大不了一死!
“所以……”
天闲也不管现在杜克是不是气的发疯,甚至是不是要恼羞成怒的杀人了,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不要被这在实力上碾压自己的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这才是最重要的。
“尊敬的杜克阁下,或许已经不在当初的誓言和信念之下的杜克阁下,您今天骗走了同伴,然后单独把我抓到这里,装作鲁莽,还想要武力威逼,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昂起头,挺直身体,天闲傲然说道:“和您相比,我的实力和经历不值一提,但我也有的尊严,有我的想法和心念,如果您怀有什么目的,或者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那么最好不要再绕圈子了……”
天闲心中暗暗送了口气,现在的情况,似乎开始渐渐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这个杜克,显然对于曾经的誓言颇有微辞,这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想到这个,天闲立刻又想起一件事来,不过这次天闲却是稍微的思考了一下,并且看了看杜克的脸色。
“骑士先生,似乎提起过你。”
杜克眼角一阵乱颤,“巴尔克……那个杂种,他提起过我?他说什么?”
“他说……或许他的剑上,还少一个亡魂!”
杜克顿时气的须发倒竖!火光四下乱窜,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燃烧了起来。
“他……他还说什么?”
“并没有太多的评价,骑士先生没有说过你的事,只是我们聊起来的时候稍微提及过。”
杜克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难看,这一次他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不是为了向天闲施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