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地下城市简直陷入了一种令人发疯的状态。
地下的冰霜不断的侵袭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凝结的冰霜反射穹顶宝珠散发的光芒,映出的全是居民们惊恐万状的扭曲面孔,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巨响还在持续着,每一个巨响都伴随着强烈的震动,就好像有一柄巨锤在不断轰击这座城市,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就会彻底被摧毁。
整个城市的一切正常活动都停止了,因为居民们根本无心关注日常的琐事,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们,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祈祷而已。
血宗的搜查队在整个城市中大规模的活动着,对城市边缘的岩壁更是一寸也不放过的仔细搜索,这样更加容易让居民们惶恐的行动最终还是换来了让人安心的结果。
根据搜查显示,出了杂役区和那个废弃采石场外,其它地方的岩壁都没有问题,圣灵殿应该只开凿了两个靠近这里的隧道而已。
这个消息多少平息了一些血宗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他很快将注意力调转到了岩层深处某个方向传来的巨大震动上。
或许是出于对这座城市地下巨大阵法的自信,或许是出于对天闲的信任,无论怎么都好,血宗并没有第一时间关注地下寒脉上涨的问题,这给了天闲巨大的机会
天闲很清楚血宗是找不到那个震动的来源的,这座城市在地底深处,从下面就是地下寒水河这一点就能看出它到底处在一种怎样的深处上,这样的深度虽然让这座城市完全避开了所有的入侵,但在这次的麻烦上,想要找到通过厚厚的岩层而极度扩散开的震动源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在一个满是回音的山谷里寻找一个看不见的说话人的位置。
就算天闲自己有超人般敏锐的五感,也只是大概确定这震动来自上面,但具体的方向却根本无从察觉。
现在血宗要想弄清楚这件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立刻派人到地面上去查看。既然声音来自上面,那么很显然这是圣灵殿正在地面搞什么事情,只要现在上去一瞧,立刻就知道结果。
但这是不可能的。
在圣灵殿已经对血盟总部这块蛋糕露出獠牙的现在。血宗绝对不会冒险暴露地面的入口的。
而这件事,正好也填补了天闲计划中的一部分空白。
将炼化好的腰牌全部藏在衣服中,天闲与四姑娘迅速赶回杂役区前的防线,现在血宗就驻扎在这里,俨然把这里当作了防御指挥部。
“血宗大人。地下寒脉还在不断上涨,但势头已经有所减弱,而且寒气开始将狭窄的裂隙封闭,想必过不了多久,寒脉就会因为裂隙封闭而停止上涨。”
天闲一回来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去向血宗报告这件事,当然这些话都是胡说而已,就算地下裂隙被冰封了,可是从地下寒脉到地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通气空隙,寒脉绝对不会停止上涨。
但天闲确定,血宗会相信自己的话。因为这些话就是他预料的,也是他想听到的。
果然,正对着城市地图研究着什么的血宗抬起头,很满意的说道:“很好,接下来的情况一样由你去查看,随时向我报告寒脉的变化情况。”
天闲闻言,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血宗压根儿就没把地下寒脉上涨看成一件不得不处理的事情。
虽然他的判断完全错误,但天闲也明白他这样判断是绝对合理的,因为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地下寒脉根本不会上涨。也不会威胁这座城市,血宗极其理智的选择了相信自然的法则,这寒脉即使偶尔因为某种原因上涨,并且其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水怪。但也绝不可能对这座城市造成什么真正的威胁。因为当初血盟的先辈们选择了这里,并留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守护阵保护这座城市,血宗坚信,这保护着这座城市的巨大力量绝不会是这城市的毁灭元凶。
如果天闲不来的话,血宗的判断丝毫错误都没有。
但天闲这个闯进了寒脉,并且和金纹兽签订过契约的变数。完全就不是血宗能预料得到的了。
“关于外面传来的震动,不知道血宗大人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天闲在血宗吩咐完毕之后不仅没走,反而还提出了问题。
血宗的目光穿过缭绕他周身的黑色气息扫了天闲两眼,“还没有什么头绪,因为无法确定方向。”
“血宗大人,我倒是有一个看法,不知道当不当说?”
血宗显然微微一怔,四周环卫血宗的亲信血徒们也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天闲,这两天这个强烈的震动和巨响简直要把人折磨的发疯,可谁也找不出原因,天闲这话可是具有十二分的吸引力。
“你有看法?为什么要犹豫?”血宗淡淡问道。
“因为这个猜测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现在这里的情况已经经不起更多的冲击了。”
“哦?”血宗抛下了地图,缓步来到天闲面前,“你有什么看法,直说好了。”
“是。”
天闲尽量让口气显得谦逊而客观,“我虽然不大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我在城市中走过的时候,却看到了这声音对我们造成的最大影响是什么?”
血宗不由看了看杂役区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居民,“你是说那些被吓破胆的废物?”
“正是”天闲严肃起来,“这种震动和巨响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给我们制造了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