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他。”屠戈在帝都时间不短，自然知道龙七和龙九姐弟情深，“让他安静一下吧。”
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东西靠近了龙九。
龙九本来死了一样的呆坐在那，在香靠近的一瞬间，忽然抬起头，血块凝固的脸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放出嗜血的光芒，仿佛香吵醒了一个魔鬼。
香顿时停下脚步，小心的把手里的伤药、绷带，还有药水棉絮都放下，“你……为她清理下伤势吧，你自己也……”
没有说完，香立刻开始后退，因为香从未见过一个活人会有那种野兽般嗜人的目光，就算在凶猛的屠戈眼中都没见过。
龙九望了望那些东西，可能是香的话打动了他，他拿过棉絮和药水，从腰上解开布袋，取出了龙七的头颅，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而对于自己身上的伤，龙九毫不在意。
小灰的速度极快，天还没亮已经返回沙漠，落在了火叶城中。
而在城内专门为小灰起落修建的平台前，早已经有人在等候。
龙四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晚上了，自从小灰起飞，香孤身一人前往龙渊帝都救援，龙四就一直站在这里，向来凡是心静如水的她，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当看到狮人和精灵战士一个不少的跳下小灰时，龙四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色，直到她见到了那个等待的身影，脸色才完全苍白起来。
那具无头尸身背在龙九的身上，显得那样的刺目。
龙九背着龙七，默默的来到龙四面前，望了望她，忽然间一种无法抑制的感情汹涌而出，涌到他的双眼，化作血泪流淌而出。
颤抖着，龙九忽然泣不成声，一下瘫坐下来，“七皇姐……死了。”
龙四与龙七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在龙四看来，龙七这种毫无脑子，而且毫无女德的女孩根本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但如今，望着好像小孩子一样泣不成声的龙九，龙四忽然间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揪着自己不放，让自己无法呼吸。
看着那无头的尸身，莫名的痛苦和愤怒涌上心头。
“谁……是谁？”龙四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有这样愤怒的声音。
“老十六……”
龙四一瞬间僵硬在那，“你……你再说一遍！”
龙九凄然而笑，“四皇姐，你在沙漠逍遥自在，却不知道帝都到底是怎样的疯狂！哈……老十六为了逼我就范，抓了七皇姐，七皇姐不从，他……他严刑拷打，然后……”
龙四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自己如此愤怒了，这种愤怒甚至让她有些奇怪，自从懂事之后，她就知道这种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甚至会招来祸患，抑制愤怒时是她学会的第一课，而现在，之前所学会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化为乌有。
“但……我已经手刃老十六，为七皇姐报仇了！”
这句话再次让龙四完全呆住，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你……你杀了老十六？”
龙九抬起头，悍然道：“我杀了他！就钉死在北门的城墙上！”
龙四身体微微一晃，眼前的龙九俨然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皇弟。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龙四轻轻道：“先去休息吧，无论如何先把伤势处理好，帝国那边不必担心，到了这里就绝对的安全了。”
“殿下，跟我来吧。”屠戈低声道。
龙九只是愣愣看着龙四，双眼流泪，一脸痴傻的笑容。
而眼中，却放着嗜血的光。
龙四不知龙九到底是如何变成这样，转身过去说道：“扶着他，他腿上有伤。”
屠戈上前来拉起龙九，龙九几乎没什么反应，任凭屠戈拉着，渐渐远去。
等小灰也离开，回去自己的巢穴安睡，龙四却依旧站在这里。
龙四有些迷茫。
帝都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发生了什么，其实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不是吗？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龙四，不再是了……
龙四一直在这里站到天明，忽然背后传来通报声，“大人，大公回来了！已经快到城门！”
龙四一怔，赶紧整理了下衣服，赶往城门口。
天闲是一个人回来的。
大家都在精灵城市为露娜的加冕典礼忙碌，事出突然并没有什么时间反应，天闲也没有惊动露娜，暗中让凌查看了龙渊帝都的情况，龙四也火速安排了香赶往救援。
没有了小灰，来往广阔的沙漠成了难题，这次还是小沙王用沙奴将天闲带了回来。
在城门口一见到龙四，天闲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直接问道：“龙九呢？”
龙四有些恍惚，望着天闲的脸，心中猛的有什么东西明亮了起来。
啊——我知道了，龙四在心中轻语，刚才的迷茫，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原来，是这样吗？
龙四不由有些自嘲。
天闲见龙四神色不对，不由心中凉了一半，“难道……”
龙四微微摇头，“龙九没事，只是受了些伤，还能自己走，已经安排去治疗了。”
“屠戈他们呢？”
“都没事，全回来了，一个不少。”
天闲听了这话顿时送了口气，忽然笑道：“我就知道，这小子的命硬着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这次他可是欠了我们一个大人请，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