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有点儿不欢而散,结算完饭钱,四个人乘车离开。
在一处墙角,几个鬼鬼祟祟地脑袋伸出来。一个人道:“钢蛋,车牌号记好了么?”
“放心吧大头哥,都记在这了。”钢蛋指指脑袋,谄笑着道。
“我靠,你那榆木疙瘩也能记住咧,给我记本上。”大头伸着手给钢蛋的头上一个大脑瓜子,训斥着道。
钢蛋转身朝一家药店跑去,索要来笔纸,趴在玻璃台上面写道:“15ll...”然后揉揉脑袋回忆,后面的车牌号是什么来着。转眼朝门外瞧一眼,正好瞧见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嘿嘿一笑,计上心头。
钢蛋将纸条递给大头,讨好地喊道:“大头哥,那辆车的车牌号我记下来咧。”
大头接过来张口念道:“15ll588。都给我记好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见到这车就给我砸。”
下面的小弟齐喝一声:“明白”。
大头满意地点点头,腹中苦水难耐,背过身子朝墙脚撒泡尿,提上裤子,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子。
正巧赶上一位骑三轮的大妈,大妈有意多看几眼。
钢蛋呵斥道:“死老太婆,没见过男子撒尿么?”
大妈拧紧油门,逃也似开溜,走到阴暗处停下来,生气地道:“这班挨千刀的兔崽子,把尿撒在我门口,还有理咧。”
夕阳已落,路灯照耀下,一群醉汉勾肩搭背,摇晃地走在马路边。
最边上的一位兄弟止住脚步,小跑到一辆黑色车的旁边,伸手拍着车顶盖,高声吆喝一声:“大头哥,你看就是这辆车。”
6个人闻声围过来,大头瞧瞧车里没人,左右也没人,哈哈笑道:“天助我也,给我可劲的砸。”
小弟们捡起路边的砖块,乒乒啪啪的一阵乱砸。玻璃、车窗、车顶、车盖,全无完整的地方,更狠的是钢蛋,拿起路面的一团剩下叶子,丢进车内。
大头拍着钢蛋的肩膀,夸赞道:“干得漂亮。”
都认为差不多了,小弟们收手,问道:“大头哥,你看怎么样?满意么?”
大头拽拽地走近车,伸脚猛踢车门,发泄完后,转过身子,道:“完***-t-f。”
药店的老中医听到门口的动静,伸着头瞧瞧往外面瞧瞧,看到门口打砸这一幕。老中医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去,直到这一群混混离开,老中医擦擦额头的汗,跑到车子的面前。看着自家车子这副模样,满上伤心,哀伤地道:“这群人渣,畜生,猪狗不如,它停在这碍你们什么事了。”老中医骂的激动,捶捶胸口,赶回药店拿出心痛片,塞进口里,咕噜着咽下去。
老中医站在柜台上,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一会儿那边传来声音,焦急地道:“爹,我这边参见个招待会,有什么事么?没什么是我先挂了,等会......”
“你个兔崽子,你爹都快死了,你还不回来。”老中医原本心里就有怒火,听到儿子这番话,是火上加油,口无遮拦地也顾忌不了那么多,直接道。
“爹,你消消气,什么事惹你老发这么大的火?”电话那边也不催着挂电话了,慢条细理说着。
“你老子我被一群混混欺负到头上了,拉屎撒尿,你再不回来,就给我送终吧。”啪,老中医挂断电话,蹲在门口唉声叹气。
老中医这样一说,那边呼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都镇太爷的头上。”
几分钟后,从对面的马路上赶来一帮子人,带头的气势冲冲,心急如焚。
话说药店正对面有一条路,叫政府路,沿着路走500米左右,就是镇政府。
一伙人只多不少,穿过马路,看到路边停放的汽车破败不堪,中间那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蛮斯文的一个中年男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仓忙跑到药店,看到门口席地而坐的老父亲。
老中医看到儿子,生气地吼道:“你看看那些小兔崽子,把咱家的车砸的,都不成样子哩。”
中年男子先安慰住老爹的情绪,转身朝边上的人训斥道:“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镇政府门口出现这种事,什么治安强镇?百姓安居乐业之乡?去,马上给我调路边的录像,一定查清谁干的,绳之以法,还百姓一片晴天。”
身边的办公人员仓忙拿起手机,拨打给镇里公安交通管理局,强调事情很严峻,镇长等着结果。官大一级压死人,管理局分分钟钟出来结果,指派镇上的全部民警行动,封锁路口,围堵大头等人。
张尘没有让张冬冬送过桥,而是徒步走上桥头,沿着阶梯往下坡,走后当街的小路。他一直观察桥下的动静,希望逮着蛛丝马迹,解决掉心头的不安因素。
小路很谧静,两旁高高的杨树遮住日月星辰,偶尔也会听到乌鸦喜鹊的扑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