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城,市集茶铺前。
一张四脚方桌旁,几个闲汉懒散的坐在长条登上,喝着一文钱一大碗的碎末茶,其中一个敞开衣襟的闲汉唾沫横飞的说着,剩余几个则听得聚精会神。
“一连挑了猛虎剑馆、疾风剑馆、神拳馆、穿云剑馆等六间武馆的白衣剑客,转身看着那心中满是腌臜的武盟执事,冷冷的说道:‘你该死!’然后,猛地一剑刺出,顿时,天地间就剩下了那一抹剑光,刺的人眼睛生疼,睁也睁不开!接着……”
说到这,闲汉一顿,端起来面前的大茶碗,好似要品茶般的,细细的喝了一小口。
“接着怎么了?快点说啊!”
“就是快点说啊!”
正听到精彩处的其余闲汉们,看着故意停下来的闲汉,不由急声催促起来。
“早上就没吃食,现在饿的极了,等我回家吃了,再回来和各位兄弟细细的讲述!”
端着茶碗的闲汉这样的说着,不过,身体却是动也不动。
显然,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剩余的几个闲汉则是心知肚明的互望了一眼后,由其中的一个站起来,对着茶铺内喊道:“王掌柜,给我们来一碟甜面饼!”
然后,又看向了端着茶碗的闲汉道:“这下能继续说了吧?”
“各位兄弟,客气、客气了!”
端着茶碗的闲汉放下了茶碗,笑着向四周的闲汉一拱手,然后,继续的说道:“当周围的人双眼能够再次视物的时候,武盟执事已经倒地了,咽喉处有了一个细小、却极深的伤口,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那腌臜货并没有当下就死,而是很不甘的看着那白衣剑客,断断续续的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连着挑了那些间武馆,可以说是为了水月剑馆报仇,干这个武盟执事什么事?”
一众闲汉不解的问着。
“当然干这个武盟执事的事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武盟执事挑的头。才会有那些间武馆对着水月剑馆出手,这个腌臜货一开始就是不安好心的,白衣剑客对他出手,才是找到了正主!你们知道不,武盟里最近也出了大事。好像老盟主快要不行了,新盟主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那些有资格当选新盟主的人,都在尔虞我诈着,再下面的武馆自然也是要有所选择的!”
讲述的闲汉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是说?”
一个闲汉惊呼道。
“不可说、不可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讲述的闲汉一摆手。
顿时,几个反应过来的闲汉就纷纷低头喝起茶来。
做为街上的闲汉,一些事见得多了,自然是知道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或者是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
“这话是那位白衣剑客说的?”
一个闲汉抬起头问道。
“当然不是,白衣剑客可没有说这些,而是说了一些……”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讲述的闲汉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白衣剑客究竟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是啊,说了什么啊?”
闲汉们纷纷再次来了兴致,连连追问道。
“‘一天三十文,包三餐——他们算我付的三十文’!”
讲述的闲汉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什么意思啊?”
众闲汉纷纷不解。
“是水月剑馆的大弟子红菱给予那位白衣剑客的条件——住在水月剑馆一天,只需要三十文。还包三餐!”
讲述的闲汉解释着。
“为了三十文,就能够连挑六间武馆,连武盟执事都杀了,这、这有些太儿戏了吧?”
“就是。这样的实力,比之我们的夏源城三大年轻高手‘追魂夺命’‘裂鹰’‘醉剑客’来也差不多了吧?怎么可能为了三十文做出这样的事?”
“白衣剑客虽然强,但是比不上我们夏源城的三大年轻高手吧?要知道这三位可都已经是宗师了!不过,就算是相差一线,也不应该为了三十文连连出手啊?”
周围的闲汉纷纷摇头,有的感叹。有的不信。
尤其是当说到夏源城的三大年轻高手时,都是一脸崇敬的模样。
而后,纷纷以不相信的目光看着讲述的闲汉,显然他们不愿相信一个接近夏源城三大年轻高手的人物会为了三十文而出手。
“你们都傻啊!我刚刚说了,是水月剑馆的大弟子红菱!红菱明白吗?你们没见过红菱吗?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着人心里就一阵阵的发痒、发甜!”
讲述的闲汉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看着周围的闲汉。
顿时,周围的闲汉就恍然的一拍头,然后,以更加热烈的语气探讨起白衣剑客与红菱的不得不说的事情了。
那种热情的程度,远远的超出了之前。
所谓的夏源城三大年轻高手也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来,诸位的点心!”
就在众多闲汉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绿黑相加的丝绸长衫,富态的外貌,带着和煦的笑容,手中的碟子内更是装着金黄色的糕点,满满的上下三层,不下二十块。
“莲花酥!”
众多闲汉仅仅是扫视了这富态男子一眼后,目光就放在了对方手中的碟子上,再也挪不开,有几个更是闻着香味,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王掌柜,我们要的是甜面饼,可这是莲花酥……”
之前讲述故事的闲汉,虽然双眼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