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堂的会客大厅中,几个人正襟危坐。最上首的是故宋国的老祖,他是特意从皇宫赶了过来的,因为供奉堂的值守供奉不太够资格来招待今日的客人。
坐在客位的是一名身着华丽道袍,手拿拂尘,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老道人。他正是这次天庭派遣来的使者,道号太白子。
“那名修炼了特殊功法的供奉还没到吗?”太白子抿了口茶,稍有些不耐地再次问道。
“那位道友离这里稍有些距离,还请天使(天庭使者的尊称)再稍候一二。”故宋国老祖对这个有着天庭正式‘编制’的道人不太感冒,却也不敢触怒了他,毕竟严格说起来的话,故宋国老祖可也算得上是天庭外围的军中偏将,虽未正式策封,可名义上却是受天庭管辖的。随便说一句,如故宋老祖这样的外围军将,天庭中还有很多,基本都是这十万大山外东方修界各人类国家中的杰出修士,比如各国的老祖。
“本使此来可是奉了天帝的谕命,前来下诏的。那名供奉就算离的再远,还能远出这东京城么?闻听天帝下诏,还不速速前来,赵偏将可不要告诉我那名供奉还不会御器飞行之术啊。”太白子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早已满是对孙凌云的不满。
故宋老祖微微皱眉,强忍了一下后说道:“兴许是有事耽搁了,天使也知道,炼丹、炼器、育虫、研究典籍,修士平日的修行也大都忙碌,或许一时半刻的抽不开身,也可能传信之人尚未找到人。眼下传信之人出去到现在盏茶功夫不到,孙供奉没能赶来也在情理之中,还请天使稍待。”
太白子稍有不愉,不过撇了故宋老祖一眼后,终是没再做声。他倒是也知道现在自己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虽然有天庭的威慑在别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但稍稍的做一些小惩罚的话对方还是敢的。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眼前这人可是天庭外家军中的一名偏将,不是天庭的正规编制,所以天庭对其的约束力可并不太高,万一惹得对方一冲动,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太白子可也没那么傻,不会干那种作死的事情。
好一会儿后,孙凌云来到了供奉堂的这间会客大厅中。与他同来的是非要跟着来‘涨涨见识’的三生缘。
“抱歉,抱歉,久等了。”孙凌云一眼扫过去,除了故宋老祖和花海之外,大厅里就只剩下一个不认识的老道了,想来就是天庭派来的使者了,于是向着太白子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
太白子大咧咧地没开口回话,一双眼睛却是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孙凌云。故宋老祖害怕闹僵,赶紧打圆场岔开话来:“孙供奉,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天庭派来的使者,太白子道长。他老人家可是天庭里名声赫赫的人物,以后你可要与他多多亲近。”
太白子?孙凌云歪了歪头,难道就是传说中两次招降孙师兄的那个太白金星?这可也是传说中的人物啊,孙凌云不由地仔细地向太白子望去,却发现他只是一名出窍期的修士,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嘀咕:难道天庭的人修为都是这么一般?那就难怪当年被孙师兄他们杀上凌霄宝殿了。
太白子等了半天,只见孙凌云一直在打量自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脸面上不由得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也没敢发作,毕竟对方实力自己看不透,这就意味着一旦起了冲突自己是落不着好的。自己可是代表着天庭的,对方的表现明显对天庭没有多少的敬畏,这种情况下若还主动惹事,那就真是脑子抽了。
权衡了一下后,太白子先开口了:“你便是那位修炼了特殊功法的修士吧,我这次来是传达天帝陛下的旨意的。”说到这儿,见孙凌云仍没什么举动,不由地说道:“准备接旨意吧。”
孙凌云有点懵。说真话,他可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现代人,压根不知道接天帝旨意时需要什么样的礼节。难道要像电视电影上的那些宫廷戏里演的那样准备香案磕头跪拜之类的?真心跪不下去啊。想了想后,孙凌云转头向故宋老祖问道:“这个,接旨的话,我该怎么做?”
所有人一脑门黑线,还以为他是要抗旨什么的呢,谁知是不知道接旨的礼仪。故宋老祖轻咳了一声后说道:“我等修道之人与凡人不同,不需凡间帝王那些诸多俗礼,只需向天庭所在方向施礼,道一声‘聆听法旨’即可。”
就这么简单?孙凌云松了口气,问明了天庭所在方向后,遥遥拱手一礼说道:“聆听法旨。”然后便一脸好奇地望着太白子,想看看他接下来会不会像那些宫廷戏中的太监般拿出一卷黄绸圣旨来朗读。
太白子倒也没再墨迹,先是甩了甩拂尘,随后在孙凌云目光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从广袖中掏出一枚玉简递向了孙凌云:“法不传六耳,天帝法旨在此,接旨意。”
就这么简单?孙凌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还是表现得恭敬有礼一些比较好,于是双手接过了那枚玉简。见太白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不再有其他的动作后,好奇地把玉简拿起来,贴在了自己额头。
一道意念立刻从玉简上传了过来:“为天下苍生计,汝之功法不应再存于世。领此法旨之日起,欶命自废修为。事后可至天庭藏经阁另择功法以弥补。”
没有繁文濡节,没有花哨婉转,只是简简单单,单刀直入的要求孙凌云自废修为。当然,作为补偿可以从天庭再获得一份厉害的合适功法。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