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下的零售终端始终存在着扩张的成本，所以传统零售商永远无法将他们的商店开到一个国家一座城市一条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很难摊销掉的昂贵成本，而且任何一个商场所能容纳的人流量亦是有限的；而网络则不同，开设网站的成本是有限，但理论上不可能出现全球五十亿人民全部都上网购物的情况，所以产生的边际效益是无限的单概括的话，假设世界人口是五十亿，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一个可以容纳50亿人口流动的大商场，却可以通过扩增服务器群达到容纳50亿人同时浏览的网站。”
张若曦迟疑道：“你的意思，一旦消费规模从增量变成存量，那么电子商务就会侵蚀线下零售商的利益？”
宋辰点点头：“喜欢网购的人未必不会去逛街购物，但肯定会有一部分人止步于实体店铺前，这是由价格、便利、时间等多方面原因决定的！中国比之美国，是因为其零售基础并不完善，甚至是匮乏，超市或百货等商场业态还是上个世纪*十年代才逐步发展起来的，所以中国的零售商肯定要比美国同行迟钝很多年才能感受源于网络零售商的深深恶意，具体多少年还要视网络基础设施、网民增长规模、电子商务公司的战略、国家政策倾斜等原因决定。”
张若曦犹豫了：“按照你的观点，投资百货行业迟早会与阿里巴巴集团产生冲突？”
“冲突是必然的！”宋辰摇摇头，深邃的目光闪烁着一种经过反思才凝练出来的智慧光彩，“但冲突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不能因为出现利益冲突而忽视了问题的两面性，这就好像我时常要求子公司和子公司、部门和部门之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竞争关系一样。既然意识到大商场不可能消失，零和博弈定然不是主流，融合的可能性更高。老祖宗说的好，凡事过犹不及，当年我言必称‘颠覆’是为了向投资者讲故事，那么这些年，我渐渐觉得线上线下的‘竞合’才是最终的商业形式！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反对你跟程西谈判，也并不认为3亿投资很高的原因，不过考虑到对方仅仅只出让6.7的股权，这个结果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说到这里，宋辰摇摇头笑道：“这个程西虽然比我大了十几岁，但也是手段老辣的狐狸，这个股权比例既能让我们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同时还保留着磋商余地的空间，这种谈判技巧我在杰拉尔?贝鲁那里体会过多次了，非常厉害！”
张若曦浅笑道：“于文杰也是这么说的！”
“他是个人才，要不然我也不会将他调到你手下了！”宋辰沉吟道，“富锦百货还是要入股的，未来几年我针对其他百货业态也会有所布局，其中就包括王晓雪父亲的上城广场项目，这件事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