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大喜,求生的希望大增,再用随身宝的灯光一照,毫不犹豫的跨了进去。
刚跨进去,只觉得里面窸窣窸窣一股灰尘劈头盖脑洒了一身,他也不以为意,摸索而前。走不多久,就觉得颈部奇痒,他知道这一路过来,必是防护衣哪里蹭坏了,忍不住伸手去抓,这一抓不要紧,只感到越来越痒,很快痒遍全身,痒入骨髓。
他双手交替,在浑身乱挠乱抓,无时片刻间,已火速tuō_guāng全身,只觉得双手来不及抓挠,边抓边在墙壁上乱擦乱蹭,却不能稍减分毫。
他像疯子一般,狂嗥不止,一会儿倒地乱滚,一会儿向前狂奔,哪管得摔身撞墙,也根本辩不清这竟也是一条斜向下的通道。
他在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连滑带滚,囫囵砸到底,冲开一块石头,撞开了一个洞口。
通道底是一个浅槽,槽中有大陵塔的精华:无色陨沙,沙虽不多,见血沾身。不消说聂峰早已体无完肤,就差骨折头断,他在浅槽中这一滚,陨沙如芝麻沾麻团,然后生了倒剌一样,一点点往肉里面钻。
他醒来后,浑身散了架一般,先掉了二行泪,好在身上虽然还是大痒,比起梦魇般的刚才真是舒服多了。
他忽然想起,忍不住责骂自己,高等生命明明告诉过他塔内有难念短咒,自己没能想起来,几乎送了性命。
他坐起身来,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感觉身上皮肉比以前硬重,用手摸摸也是如此,以为是伤口的原因,也不往心里去。
再下意识的摸摸手腕,随身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挠掉,他双手在槽内乱摸一气,也没能找到,倒摸出一根杖来,心想自己现在真真切切一无所有,一根杖也挺难得的。
他站起身,又摸索到刚才被撞开的洞口,依杖而行,待到尽头无路可走,这次他没忘记念短咒,果然又有一道门打开,人过后迅速关上。
仅走数步,眼前忽现微光,他惊喜交加,看来真的出洞有望了,再一看时,心中一惊,赶紧退后缩在墙角,原来洞室中已有人在,二个人的头顶灯对照之下,他便认出正是明教授和助手。
此时此地遇上明教授,他的心中非但没有激动,反而警觉起来,心想先看看二人的动静再说,注意力一集中,便感觉不到身上的痒了。
他既知在大陵塔内咒语的重要性,心中虔诚的念起来,也不管长咒短咒,一遍遍念下去,同时心中暗暗称奇,自己的遭遇已经算是奇特的了,不知明教授二人又碰上什么好运气,一路找到此地。
他虽然心中犯疑,但一边不忘暗念咒语,一边注意二人举动。
洞室中间有一石棺,和大陵塔内见到的所有东西一样,光光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明教授盯着石棺,聂峰盯着明教授,他的助手倒没有这分耐心,也幸亏他没有置事其中,所以能忽然感觉有异,侧耳细听后,随即朝明教授打了个手势,二人立刻关上头顶灯,蹲了下去。
聂峰以为他们察觉到自己,正想现身相问,马上也感觉到一个轻飘飘的诡异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悄悄的移向石棺。
他心跳加快,眼前的影子绝对是真实的,有影无形,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幽灵?
“贝思卡!”影子发出声音。
他又是一惊,因为这种声音的发声和音调竞和高等生命教他的咒语一样。
“贝思卡!”黑影又念了一遍,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感觉黑影停留了好长时间,才向洞口移去。
明教授和助手蹲在石棺旁,大气不敢喘一口,更不敢稍动一动,饶是他们心理素质一流,人却蹲得腰酸腿疼,黑影就在明教授的头顶,没发现他已是万幸,好不容易等它走了,二人才挣扎着站起。
聂峰几乎要叫出声来,因为他站在最里最暗处,看得真切,黑影并未离去,掩在门口。没容明教授有任何举动,一股疾风冲过来,明教授的脸孔被捂得严严实实,双手恰似被无形的绳索绑住动弹不得,聂峰看到他被抵在石棺上,狂扭一通后,无力的瘫倒下去。石棺对面的助手被眼前模糊又恐怖的一幕吓破了胆,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牙齿得得响个不停,黑影如法炮制,使他窒息而死。
聂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胸腔如要破裂,口中狂念咒语。
黑影又在原地站了好长时间,毫无声息,似在感觉,最后才绕室一圈,灭然而去。
聂峰不敢松懈,他也学黑影,一动不动,凝神感觉洞口以外的声息,又慢慢的移到洞口察看,黑影真的离去了,他这才如释重负,瘫痪于地。让他欣慰的是:刚才黑影的发音提醒他,那个叫贝思卡的东西可能就在洞室内。
他不知道贝思卡是何物,也不知道怎么带走它,只能用高等生命教他的呼唤法:“贝思卡!”“贝思卡!”但是洞室内没有任何动静。
静下来一想,又试着念一通短咒,再喊一声“贝思卡!”仍无动静。
他一遍一遍的喊,越喊越急,既怕惊动黑影回来,身上又奇痒起来,也不知喊了多少遍,内心焦躁起来,既然明教授思忖石棺,黑影也在石棺旁呼喊贝思卡,那么贝思卡必与它有关,当下举起杖,对着棺底一戳,只听得喀的一声响,石棺被轻松捣碎,这才惊骇杖的厉害。
他一手执杖,俯身用另一只手摸索,费力的拖出一长条匣形物,此外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