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说说是什么消息?”
“南方不久有大妖至,宜早作回避准备。”
“消息从哪里来?”
“说起来有点玄幻,但千真万确。”
她多看了仁吉一眼:“你的话我相信,谢谢了!”
她刚才从仁吉的目光中已读出他不凡的经历和不凡的境界,因问他:“你和金先生有缘?”
“他救过我的父亲,又和我母亲情同兄妹,但是我至今无缘见他。”
“你父母还好?”
“已逝世多年了。”
“啊!”她惋叹一声:“金先生自从把他们托付过来,至今未见。”
仁吉自然明白他们指的是队员,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来,福嫂安慰他:“如果真的有大妖至,也许他会出现。”
“为什么?”
“天赋其能,必与其责。”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仁吉顿有知遇之感,恳求道:“太夫人再明示。”
“以他的境界,心中早有标杆,又有什么能挡他要走的路,阻止他要做的事?这等大事,他必会出现。”仁吉大悦点头。
福嫂又问阿汤:“阿汤,你妈妈和你说过孔爷爷吗?”
阿汤道:“奶奶,妈妈说过,孔爷爷是我们的大恩人。”
她指着胖嫂提醒阿汤:“她就是你奶奶啊。”
阿汤忙走到胖嫂面前也跪下:“奶奶好,妈妈常常念叨你们。”
胖嫂激动得流下泪来,忙扶起阿汤,口中不住道:“啊哟,孩子这么神气!”
福嫂又和谢一等人道:“孔队长为族中事务操劳一辈子,冰黎看着都不忍,要带他回去养老,我替你们做主让他留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们以后有不明白的事还要多问他,若要请他回元宝山,也要和请我的时候一样请他;如果他想留在宁湖,便是此处长老,你们都要尊敬他。”
谢一等人只觉得主母今天的话特别多,说的事也云里雾里跳来跳去,但无不大声称是。哪知她随即又说出一件大事来:“族中不可一日无主,我年纪大了,不可能再管事,从现在此,谢一便是族长。”
谢一大惊,连忙大呼:“主母,不可!”
福嫂不容他说话,鼓励道:“你本有才干,只要做到二点:不可起贪念;让族人齐心,如何让族人齐心?就是要让族人有知耻之心!明德之心!向善之心!”
她一字一句,仁吉如听纶音,听她又嘱咐谢一:“还有一处,我们和德族人走到一起不容易,纠纷宜消不宜长,能让就让,就像这次和几位贵人的遭遇一样,只可更退,不可稍过。”
谢一抓耳挠腮,还想分辩,福嫂已让他退下。
她复转向仁吉等人道:“我们确有大愧于贵族,此乃族中首脑之过,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看能不能弥补万一?”
仁吉稍作犹豫,跟在她身后,谢一冰黎等都是心中不安,也都跟上,到了门口,她吩咐道:“你们在此稍等。”独自进屋。
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万籁俱寂,在场诸人唯有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剧。
忽然间,屋里传出一声大响,冰黎大叫一声,冲过人群,抢身进屋,众人只听她撕心裂肺哭一声:“姑-姑-!”
众人都知不妙,一齐拥入,但见福嫂满头是血,已经气绝,原来她竟撞石自尽。
谢一等人痛不欲生,他们的肠子都悔青了,人家德族二个后辈兄弟找上门来讨旧帐,他们没能解决,糊里糊涂地把人带到宁湖,逼得主母以身偿债,他们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自己把自己的脸都打破了。
只有冰黎在巨大的悲痛下还保持着清醒,对惊骇的仁吉道:“你们还不快走!”
仁吉道:“我真的不是为旧怨而来。”
冰黎披头散发,嘶声道:“快走,再不走,你们就走不成了。”
仁吉虽然于心无愧,但是明白一旦有人挑起火星,己方数人必将陷入愤怒的海洋,仰天吁叹一声,转身便回。
路不到一成,就听到身后大哭之声,停下来看时,却是福孝和谢瑞一边号哭,一边洒泪急奔,谢瑞猛见他们,大吼一声:“我杀了你们!”冲了过来。
福孝跳起来嘶吼:“五哥!”
谢瑞一愣,复随他一路号哭而去。
仁吉知道他们是往元宝山报丧,心中越加愧恨难当,闷闷而行,路过元宝山时,远远地听得哭声震天,如同天崩地塌,却是福族人成群结队跌跌撞撞地奔赴宁湖,自觉绕道而行。
却说冰黎劝走仁吉,赶紧回来,抓住谢一和福孝使劲摇晃:“都别哭了,听我说!”几个人虽然镇不住悲伤,却压下声来。
冰黎道:“主母遗愿未了,大伙儿马上就至,我们赶紧安排后事。”
谢一心中一凛,更听她讲:“胖婶,你千万注意节哀,孔叔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你要一步不离地看着他,马上去找他,就说主母高兴之下,不慎摔倒离世。”
胖嫂哭道:“她分明是为族人以身偿债,我怎么能那样说?”
“你要明白主母的心愿,她这样做为什么?你快去,还要让孔叔安定队员和族人的情绪,不能添各乱呢!”
胖嫂思想不乱,一听事关紧要,号哭着奔了出去。
冰黎又道:“几位兄弟,虽得有人马上回元宝山报丧,一边着谢光、福云、小眉等都来,又要他们劝说族人莫要慌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