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相自去小道口张看,太阳广场上的黑气早已荡然无存,刚才传来鼎沸声浪的宝积山那边现在静悄悄的,只看到点点串串的人群正往这边而来。
他摸着下巴嘀咕:“战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又怎么发生在那里?看来大局已定,是郝大帅和乌将军赢了,这不太阳王部族的人正往回溃逃,这金重华跑得倒快。”
当下和身边健足将道:“大战已经结束,你快回去看看情况。”健足将听他吩咐,飞速去了。
生相望着他的身影冷笑:“想监视我,哼,走着瞧。等我抓到金重华,我就犯不着再求你,你回你的大海洋称王,我做我的陆地之主,嗯,你上得了岸,我却下不去海,还得瞅个机会让你有来无回。”
他心中盘算,双手兴奋地搓来搓去,口中连声轻咳,又开始在想自己到时候怎么享受、怎么摆排场了。
他这一激动,竟有些头晕目眩,几乎不能站稳,连忙稳定下来,自我怜惜地抚摸一通,又扪着胸口自言自语道:“这段时间用脑过度,好在鸿运高照,一切顺利,大愿得成!”
却不知物极必反,这是他要倒大霉的兆头。
他自调理一番,走回石屋内,见羊姑坐在地上,抱着福先生的身体,正在默默地凝视、轻轻地抚摸,便提醒她:“他又没有死,你伤心什么!”
羊姑抬起头来,憋着声道:“你快救醒他。”
“弄醒又怎样?他又不理你。”
“你骗人!”羊姑一着急,又吼出声来。
生相吓了一跳,忙道:“你急什么?我肯定能救他。”
说着便在重华刚才的位置上坐下,将羊皮口袋放入怀中,不满道:“你没有按我说的做?怎么让他给跑了?”
羊姑气道:“谁知道你在上面捣什么鬼,我拿出来给他一看,不光我男人晕倒,他也立时变色,冲出去跑了。”
她本来是赛狮吼,此刻又如泼妇发作,生相只觉得二耳轰鸣,头昏脑胀,双手在石板上一按,起身要走,却不知这石板已被福先生的琢玉刀划成二半,他这一用力,半块石板滑下,实实在在地砸在他一只脚上,当时就疼得弯下腰去,狂嚎惨叫,推开石板,捧着伤脚呲牙咧嘴,哎哟喂叫个不停。
羊姑也暗暗吃惊,连忙将福先生的身体拉到里面。
生相疼得适应了,见羊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生气道:“你还不扶我起来!”
“你活该!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怎么扶?”
生相又被气得差点昏过去,怪笑道:“哟,想这么多,好像你多受欢迎似的。”
羊姑气恼道:“我不管,你这个骗子,快救我男人”
生相自扶着墙壁起来,恨恨道:“好,你等着,我马上来救。”单脚跳了出去。
只一点路,他又扶又跳,好不容易回到后面帐篷,将伤脚稍稍包扎,怀惴了版石,要来害福先生夫妇,却见吊睛黑峰驼不招自来,已在帐篷外等他。
生相这时疼痛劲已过,也能将就着走路了,拍拍骆驼的脖子:“好伙伴,真懂事,不过这一点路没必要爬上爬下,你让我扶着就行。”
骆驼边走边问:“主人,你让那些人类追赶的是不是地精人?”
“地精人?嘿嘿,这个名字倒贴切,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这事多少年前就传遍动物界了,只有人类不知。”
“是这回事,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让人类去追,不是让一群狼去追一只羊,让一群狗去捡一只包子吗?”
“啊呀,你说的倒也是。”
“所以,主人,你谁也不要轻易相信。”
“对,我这就亲自去追。”
“主人,你告诉我那地精人长什么样子?我也好帮你张看。”
“好,你先趴下来,让我上去。”
生相上了吊睛黑峰驼,又到刚才头晕的地方,找到重华的雕像,指点道:“看仔细了,就是他。”
不防白眼驼忽然一扬前蹄,卟通把他颠落于地,虽然没碰上伤脚,屁股却似摔破了一样剧疼,他不顾一切吼叫道:“畜生,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白眼驼扔下一句:“告诉你谁也不要相信,你还不听!”一溜烟地跑了。
生相忘记了疼痛,望着它疾驰而去的身影,目瞪口呆。
他在地上哼哼唧唧捱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站起,眼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又气又急。
正没个计较,健足将的确快,已经回来,挥舞着二条巨臂,气急败坏道:“大师,不好了,他们不见了。”
生相摸着屁股,虚踮着一只伤脚,没好气道:“谁不见了?”
“尊主,乌将军,还有锤头他们。”
“你去哪里找他们了?”
“宝积山。”
“英雄桌呢?”
“也没有。”
“那些石桌英雄呢?”
“都死了,还有那个病大主管,也死了。”
生相明白了,不是郝大帅和乌将军赢了,而是人家太阳王部族胜利了。
他原来对健足将还有些讨好巴结,此刻见他落魄,便沉下脸来奚落他:“你们几个,有多大能耐,到陆地上来横冲直撞,还想到这里来碰个大运,知道吗?陆地上顶儿尖儿的人类都在这里,能让你们讨得了好去?”
健足将二个眼珠滴溜溜地看着他,可怜巴巴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生相心思一转,伤脚朝重华的雕像虚踢一下问:“看清楚这个人吗?”
健足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