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源刚刚在云海参与一个重要的会议,离开云海之后,马不停蹄地便赶来与宋文迪见面,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宋文迪领着李思源来到办公室,方志诚给他们泡好茶之后,便出了办公室。中途,宋文迪与李思源简单介绍了一下方志诚,李思源态度随和,与方志诚闲聊几句。方志诚很理智,不卑不亢地应答李思源几句。
宋文迪与李思源在里屋聊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还没有结束的势头,期间宋文迪打电话喊方志诚泡了两次茶,李思源很喜欢方志诚泡的茶,笑着夸奖:“小方,这茶艺不错。周康与之相比,还欠缺些许。”
宋文迪轻声笑道:“既然李书记这么喜欢小方泡的茶,要不把他调过去,给你使用如何?”
李思源指着宋文迪的鼻子,笑骂:“你这么说,令小方听了,岂不是感到心寒?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愿做恶人。”
宋文迪轻描淡写道:“若是李书记真愿意用小方,对于他而言,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他只有感激我,而对于李书记而言,你顺手提了他一把,也是莫大的善缘。”
李思源笑笑,轻叹道:“小宋,你这张嘴巴,越来越犀利了。”
宋文迪得意道:“那也是因为李书记,允许我放肆。”
虽然只听了只言片语,但方志诚瞧出宋文迪与李思源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能上司相处到能以信口开玩笑的份上,这也算得上莫大的荣耀了。
不过,方志诚还是知道,整个淮南省,能像宋文迪这般在李思源面前敢于插科打诨的人物,绝对不超过两三人。
领导在里屋闲聊,方志诚便与李思源的秘书周康,坐在外面抽烟扯淡。
周康递给方志诚一支烟,轻声道:“你知道李书记为何这么信任文迪书记吗?”
方志诚笑笑,摇头道:“不太清楚,只听说别人提过,曾经是李书记的秘书?”
周康摆了摆手道:“秘书只是名义上的事,其实文迪书记从来没做过李书记的秘书。只是当初李书记下乡的时候,正好在文迪书记的老家插队,然后文迪书记的父亲对李书记有救命之恩。李书记的第一任妻子,是文迪书记的姑妈。”
方志诚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轻叹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这个消息十分隐秘,银州官场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一层关系。周康愿意告诉方志诚,显然瞧出方志诚的沉稳,知道他不会对外传开。
周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不再多言。
但这一句简单至极的话,无疑让方志诚吃了一颗定心丸,若只是秘书与领导的关系,李思源与宋文迪的关系只能勉强说不错,但若是彼此还有更深层关系在内,宋文迪无疑脊梁骨更硬了——而宋文迪的脊梁骨,也是方志诚的脊梁骨。方志诚暗忖自己运气真好,竟然攀上这么一棵大树。
晚上九点左右,李思源才离开宋文迪的办公室,临行前李思源对方志诚泡的茶念念不忘,周康笑道,一定与方志诚学习这茶艺之道。送走李思源之后,宋文迪背手,仰望满天星空,方志诚顿时生出一种钦佩之情,同时感觉到银州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骤雨,当下只是风起云涌前短暂的平静而已。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