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未曾问过,”方诺笑了笑“他领回来,我不刁难也懒得过问。”
王氏看着女儿,轻叹了口气,这是对宁无愠死心,妾室多少也都无所谓了。
回去的时候,宁尚非要跟着好音,方诺便让人去跟楚氏交代了一声,让小娃娃留下用了晚膳,吃过之后又带了点心才将人送回去。
王氏瞧着,同方诺说道“这孩子你对他也不错。”
“小娃娃罢了。”
楚氏让人将参送过来,方诺瞧了一眼,确实不错,便让王氏收下补身子,虽然不常见面,却也在一个宅子里面同住了三年多,既然送来便是真心实意的,不必推脱来推脱去。
王氏一来,方诺让人将客房收拾了出来,她也不想再跟宁无愠住在一起,也要跟母亲睡。
“老爷,夫人说今晚上跟方老夫人睡在一处。”方诺让人传话去了书房,宁无愠身边的随侍远山进来同他回道。
“知道了。”宁无愠应了一声将手上的毛笔放下,又看了会儿信件,抬脚去了正院。
方诺不在,两个孩子也没见踪影,宁无愠站在正院门口,竟觉得冷清,丫鬟服侍他洗漱之后,便一个人睡下,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就起身,洗漱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皱了皱眉,问“什么声音”
“郑姨娘来给夫人请安。”
宁无愠将手上的帕子扔回铜盆中,抬脚出了房门,见青杏候在外面,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昨晚下了小雨,还略微有些凉意,见他出来,青杏忙上前“给老爷请安。”见他没应声,又期期艾艾地问“妾身服侍老爷用早膳可好”
绛霄站在后面,听到青杏这样讲,垂首不屑地翻了翻眼皮,宁无愠却连看都没看她,道“夫人未在,你就在这里等着。”
青杏神色一滞,忙应声称是。
绛霄瞧她这幅样子,掀了掀唇角,等方诺回来,见青杏还候在院子里,便问“卯正来的”
青杏脸色有些苍白“是。”
“我不在你回去就是,何苦等这么久。”
“老爷吩咐的。”青杏仰首,唇色有些发白。
方诺见她这般,轻叹了口气“坐一会儿,让她们煮些姜枣茶。”
青杏满脸感激,忙道“多谢夫人。”她在方诺面前一向低眉顺眼,抬了姨娘也是这般,吃了姜枣茶之后,便告退回了西院,没想到当晚她身边的丫鬟便来了正院,说郑姨娘高烧,求夫人请大夫过来。
“高烧”方诺想了想,怕是今日早晨在正院侯久了,忙让人去请大夫,也让归雁过去瞧了一眼。
“确实烧得高,”归雁回话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凝重“躺在床上,脸颊通红。”
“是么”不管怎么说都是条人命。
“大夫说风寒入体,要好生调养。”
“去西院说一声,不必卯正再来请安了。”
晚上宁无愠回来,方诺想了想,还是跟他说起了青杏的事情“郑姨娘今晨在这里候得久,发了高烧。”
“来立规矩,这般天气都受不住么”
方诺见他神色淡漠,垂了垂长睫,这人言语之间没有一丝关怀之意,也不知又是为何扶了青杏做侧室,又想到了楚姨娘,这位可是极少在她跟前露面,宁无愠也是绝口不提什么规矩不规矩,王氏的话她好好想过,加上这两年府中的情形,她愈发觉得,宁无愠是攀上了京中的高枝,很有可能就是现下那位还未被立为太子的大殿下。
青杏躺在床上,有些凄然地看着屋外,她趁着丫鬟不注意,偷偷用冰水浸湿了里衣才烧成这个样子,不过是想求宁无愠多看她一眼,知晓自己不过是个丫鬟出身,但一颗心就牵挂在那人身上,知晓夫人对她很好,是以不敢争宠,只想求取几分垂怜,没成想连人都没见到一面。
隔了几日,方诺起身,绛霄服侍她梳头的时候说道“夫人,郑姨娘又来请安了。”
“不是说不让她来么”
见方诺皱眉,绛霄大胆了些“她一场大病,老爷也没过去瞧一眼,来请安说不准还能遇上,服侍小姐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
这姑娘想邀宠的心情,方诺大抵可以明白,不过再弄出什么毛病来便不好了,起身往外走,见青杏果然站得笔直守在院子里。
“身子好利落了”
“谢夫人挂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让归雁去传话,说不必来点卯,可是这丫头偷懒了”方诺脸上带笑,却并无几分笑意。
青杏见状忙道“归雁姑娘跟妾身说了,这不过是妾身一片心,想每日晨起服侍夫人罢了。”
方诺轻飘飘地应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有绛霄她们在,你好生在西院待着便是。”
青杏还想多说,方诺也没了耐性“绛霄,送郑姨娘回去。”说罢转身进屋用早膳。
宁煦也刚刚起来,在里面等母亲一道用膳,小家伙似是没睡醒,坐在软塌上还有点呆愣,见到方诺便挥起手来。
“娘”软软糯糯地唤,让方诺满眼都是笑意。
跟宁煦一道用了早膳,方诺便觉得心情高兴不少,这个娃娃跟他姐姐可不像,软糯粘人,跟个团子似的,不知是不是怀他的时候心里偷偷骂宁无愠太多的缘故,跟他父亲并不算十分亲近,每次见她倒是笑得牙不见眼。
上午宁尚被丫鬟抱着过来了,没见楚氏,方诺便让两个孩子在一道玩耍,按照宁无愠的意思,这两个小家伙到时候要一道启蒙,让他们多在一起玩耍也没什么坏处。
方诺坐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