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怎么了,还是那个退了休整天跟老朋友下下棋,陪着老伴儿打打麻将,自个儿租一块农田种种地的爷爷么?那个可爱的老头子到了古代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女的是在哪儿买的?”
荷露道:“似乎是承德,说是,当年在街面上看到了,就执意要买下来。”
笑笑骇笑。
这是有了看上眼的,赶紧占下来,生怕落下个‘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再后悔就晚了!
“人是养在哪里的?”
“这却不知了,只听说,教她弹琴习画的,皆是名家,一堂课要一两金子呢。”荷露到底也年轻,眼底亦有愤愤之色,毕竟自幼就是老太太的人,内心自然替老主子叫屈。
笑笑一阵冷笑,还真舍得下本儿,送进宫去伺候皇上也不过如此吧。
荷露望着姑娘:“这里头的一些事儿,老太太也知道的不多,报信儿的人怕老人家受不住,刻意瞒着的。奴婢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听云偏说了些,那打听信儿的人就是她爹……晴丝姐姐先听了信儿,就死死摁住不让外传,老太太还是瞧出端倪来,这才给问出来了……老太太,却也没再深问。”
祖母,竟是不敢深究了?生怕听到更打击人的细节?
笑笑想起昨晚见到的祖母,那样好强的人,竟然自比隆冬,感慨韶华不再。想想自己当时安慰她老人家的话——春有春的好,春天过去有过去的好。突然显得那么牵强,那么无力。
坐在石头上久了,只觉得遍体生寒,笑笑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几块整齐的农田,那就是小唐村的方向。
那些田地,都是爷爷的农家梦,如果爷爷也曾有梦的话。
——“我不信。”笑笑道。
荷露一怔,深深叹气:“若是老太太也不信就好了。”
笑笑突然一笑:“去跟晴丝姐姐说,什么都别瞒着老太太,探听到的情报都要一五一十地说给她老人家听。”
“姑娘的意思是……”荷露一时摸不清笑笑的想法,但自己姑娘向来不是糊涂人,跟着姑娘的这段日子里,姑娘的行事只有令人称赞的份儿。
“老太太听得全了,才不至于断章取义。”笑笑一字一句道。
方才也是被炸弹般的消息给魇住了,等醒过来,分析分析,也就都想清楚了。
笑笑拍了拍衣裙上偶沾的草叶,突然轻松起来——自己的爷爷,自己还是了解的,若说他多么忠贞不渝,作为孙女儿也不敢打这个包票——但是,当荷露说到养了这女子五年,甚至还专门请名家来教琴棋书画,这件事儿办得就不那么‘唐卯’了……自己的爷爷唐卯,那是什么人啊——生意人。
最地道的一个生意人。
股票投资从来没有失手过,地产投资从来没有失手过,期货投资从来没有失手过,黄金投资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哪怕给孙女儿摊一套煎饼果子,都能从店家那一大堆鸡蛋里挑出个双黄儿蛋!
这样的人,买回来一个女人,好吃好喝供养她五年,还给她请家庭教师,给她做最高级的礼仪培训,请全国著名的音乐家和画家来教她艺术……ㄣ另リ祂孃de幵玩笑ㄋ╰☆ぷ
唐卯的脑袋让独角兽踢了也不能干这么赔本儿的买卖啊!
金屋藏娇?——唐卯的字典里,金屋,只能留着升值。
这谁传的闲话?简直侮辱我们老唐家人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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