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自从听到丫鬟说,那筝曲是由自家姑娘弹出来的,魏子远就被自己送到嘴边的热茶烫了舌头,又疼又尴尬,偷偷的张着嘴巴用手呼扇着凉风。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今儿是怎么了?因为早上多吃了半个鸭蛋黄?还是因为换了双胖娃娃蹴鞠的新鞋垫儿?怎么进入了惬园之后,一切就突然翻天覆地了?日新月异了?沧海桑田了?
瑞彩弹的筝?瑞彩?筝?
这、这是两件能摆放在一起的物件儿吗?
当听到珠帘那边有一位爱热闹的太太朗声笑道:“快把魏姑娘请到咱们这儿来,我今日来的仓促,还未曾一睹芳颜呢!颂莲可真能藏,有这么好的闺女也不让咱们见见,难道还怕我拐回家去不成?!”
女眷们都笑起来,纷纷让把魏姑娘给请过来。
魏思远的舌头被烫出了泡,不断的吸着凉气,把人请过来?嘶,刚才那筝绝对不是女儿弹的!嘶!
画舫隔得远,影影绰绰的把这帮人忽悠了也就算了,真请过来那可就漏了大馅儿了!
魏子远忍着舌头的疼痛,打算豁出去把这件事制止了——今日一切都很完美,宴会临了却坏在了闺女头上!砍了蒿子露了狼,别再把一场盛宴办成了笑话!一想到闺女那蠢蠢笨笨愣头愣脑的样子,就恨不得用身躯把她给挡住!
一只大手狠狠地扶住了自己的袖子,魏子远回身一看,却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郭老板——郭老板眼含期待地望着自己,低声道:“子远老弟,犬子之事还劳你费心!好女百家求,还望老弟在弟妹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这是看到席间的几位太太蠢蠢欲动,郭老板有些坐不住了——没有哪位长辈对一个小姑娘这样感兴趣的,除非是为了儿女婚事。
就在郭老板阻止自己的当口,瑞彩就翩翩地来了。
魏子远含了个冰葡萄冰着疼痛的舌头,蹙眉低,根本不敢往女儿方向看。
这次从扬州回来,一来生意很忙,二来本就对女儿不大上心,三来就是被那浣娘占了心,竟完全没有注意到瑞彩,只隐约记得那孩子中了一回暑,自己本说去瞧瞧的,结果又被风菏苑的那位请走了。
魏子远脑海中的女儿,还停留在去年冬天:穿着大红缎子的绣金棉袄,梳着两个黑油油的硕大蟠桃髻,脸上擦着重重的胭脂,就会露着牙齿傻笑。魏子远看着堵心,当时便狠狠地埋怨妻子——把个孩子打扮的跟个上坟的纸扎人似的!
女儿的底子摆在那儿,不是换件衣服,重新梳个头就能改天换地的。
听着珠帘那边女眷们的笑声,魏子远再次含了个冰葡萄,恨不得将耳朵也堵起来。
一阵珠帘响动,便听见妻子的声音:“给你这些伯父叔父们见个礼。”
魏子远的头低到不能再低,恨不能找地缝藏起来。
“鄙园薄酒,粗景陋乐,还望叔伯们别见笑才是。”瑞彩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些年已经练就了一口标准的京都话。
席间便有几位老板笑道:“方才筝音绕梁,侄女何须菲薄!”;“魏太太贤良淑德,养育出如此出色的儿女!”;“瑞姑娘德才兼备,媒人定是要踏破门槛了!”……
事到如今,魏子远再缩在那里装蒜就说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小女何德何才,诸位说笑了!”
慢慢抬起眼睛看向妻女,一吃惊竟把冰葡萄吞了下去,卡在喉咙猛咳了半天,吞了几大口水才咽下去。
瑞彩?这是瑞彩?!
端然站在珠帘旁的那个皎洁清丽的姑娘,是我家瑞彩?!我们姓魏的还能长成这样?!
瑞彩把目光投向父亲,微微一笑:“虽说今日贵宾云集,父亲却不可太过贪杯,您的咳疾还未痊愈呢。”
众人便笑道:“还是小棉袄亲啊!”
魏子远怀疑自己这小半辈子一直拥有一个假妻子和一个假女儿……
仔细把面前的瑞彩瞧了瞧——藕荷色的纱裙非常适合水阁宴会,螺鬟玉钗使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贤淑,藕白色珊瑚珠的额饰将整个人点亮,乌黑深邃的大眼睛则令人过目不忘……
的确是瑞彩!魏子远终于惊喜地从面前的美少女身上,现了些微女儿昔日的吉光片羽。
或许是自己十多年来经商,一向足斤足两童叟无欺,终于感动了天上的什么神仙,把自己的妻子,儿子,女儿,还有家,都变成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模样!
魏子远感慨地喝下一口酒,起了泡的舌头被酒一烧,灼烫灼烫的,魏子远便面目狰狞地开怀笑起来。
被魏子远誉为神仙的唐笑笑,此时正坐在画舫中,与几位商贾的女儿嬉戏玩乐。
几个女孩子被笑笑鼓动着唱了几曲后,胆子越大了,有的让丫头端来甜酒,有的要拿起钓竿来钓鱼,还有的打算用桃枝弓射那池塘里的水鸭鸳鸯。
“来到这惬园,倒真是桃弓射鸭,隐逸自得!”棉花薛家的女儿薛香南端起合欢酒来,微微一笑。
柞丝焦家的女儿焦想月便也跟着一笑:“我只是好奇,那瑞姐儿的筝技何时练到这般炉火纯青了!她确是有几年的弹筝底子,去年也曾听过她的筝,与今日相比,差之千里!”
“或许是有名师指点吧,有些技法就是一股巧劲儿,自己琢磨了很多年没有找到窍门,经师父稍一点拨,就一下子通透了!”笑笑与那郭如兰一起,把许多栀子花攒成一个个小花球。
“这我就奇了,魏家这是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