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欢颜就成了“长龙”的龙头第一个,紧挨着她的笑笑则成了龙尾最后一个。
欢颜将桌上之物大概打量了一番,就说出了自己的覆语:“我住长江头。”
这个是……过江之鲫?笑笑盯着桌面上的一缸鱼出神。
下一位是个鹅蛋脸的姑娘,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迟疑的试探道:“片片蝶衣轻?”
欢颜点头,意思是射中了,于是又轮到第三位——秀气的男子当众言都会脸红似的,轻声吟道:“目是水波横。”
欢颜与鹅蛋脸姑娘一头,看来此人也猜对了。
下一位则是个壮汉,面阔背宽,与那秀气的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壮汉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口中慢慢吐出两个字:“胡虏!”
一个“胡虏”把在座都说蒙了,但谁也不敢贸然提出质疑,一旦质疑错了,被罚的就不是壮汉,而是质疑者本人了。
欢颜与鹅蛋脸姑娘对视了一眼,才鼓起勇气道:“只怕这位公子所言有误。”
壮汉言之凿凿道:“我住长江头,片片蝶衣轻,目是水波横!这意思不就是在江边捣衣吗?还哭得眼泪汪汪的!”
“那,胡虏是……”欢颜问他。
壮汉理直气壮地回答:“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笑笑闻言暗暗点头:!听起来没毛病!
欢颜忍着笑问:“那您所猜的物是……”
壮汉从桌上拿起一只捣蒜杵:“这不就是一只捣衣用的木杵吗?只是个儿小了些。”
这不是小了些,是小了太多,难道是给你家布娃娃洗衣裳用的吗?
众人竟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笑笑与欢颜都下过厨房,自然是明白的,此刻便都忍着笑。
刚才为的那名男子道:“月寒兄,这回你怕是猜错了。”
欢颜也点点头:“确是答错了,且这只小木杵是厨房捣蒜用的,并非捣衣所用。”
笑笑不觉问道:“答错了罚什么?”
“罚酒罚钱。”为男子道。
“任选?”笑笑既然今年十一岁,话就自然多了些。
“兼罚,既要喝三杯酒,又要拿出一两银子。”男子笑了笑,眉头有颗痣,据说那是才气的象征。
笑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
壮汉是豪迈不羁的性子,当即便干了三杯酒,又拿出银子来,还朗声笑道:“真是好奇所覆之物究竟为何了?翁先生,下一个就看你的了!”
原来这位男子姓翁,笑笑想破脑袋也不记得自己认识姓翁的人。
此时,这“贯长龙”的游戏却还得进行下去,翁先生清了清嗓子道:“不是爱风尘。”
又是一句诗词,而且还都是五个字的。
欢颜点点头,与翁先生的目光才一接触,便如羞雀儿一般转向别处了。
下一位是个女子,生得畸瘦,下巴微微前勾,眯缝着眼睛,笑笑总觉得她适合架一副浅色边框的近视镜。
近视镜姑娘果然有才,胸有成竹的吟道:“松竹翠萝寒。”
前面几人点一点头,下一个轮到一位穿松叶绿衣衫的男子:“缺月挂疏桐。”
众人猜到这份上,笑笑心里也有了些谱儿,便托腮看大家继续猜题。
终于轮到了笑笑左手边的这位男子——头上戴着粉红玫瑰,下巴用刀刮得青,可怎么看也都是三十岁开外的人了。
真是不容易,和自己父亲年纪相仿的人也跑过来凑热闹,这位在古代可真算是高龄剩男了。
高龄剩男摇了摇扇子,拉长了声音道:“床前明月光——”
在座所有人齐声道:“您错了!”
“不都是念个五言么?怎么到我这儿就成错的了!”高龄剩男摆出一副被欺负的嘴脸来——笑笑内心总结道:大叔级别的人就不要再当众撒娇了。
笑笑问道:“您猜的是哪件东西?”
高龄剩男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来:“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要猜的不就是这个吗?”
壮汉一声响亮的大笑:“哇哈哈哈,你还不如我呢!快给钱,快喝酒!”
高龄剩男撒着娇把酒喝了,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摸出一两银子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我看你们最后能猜出个什么来……”
终于轮到了龙尾巴唐笑笑:“我在揭晓谜底之前,是不是也可以加上一句:驿路断桥边。”
几位心中有谱的人皆微笑点头,等待着笑笑最后公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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