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魏子远昏昏沉沉的,恍惚中看到那对最不想见到的男女向自己走来,狞笑着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上。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身体动不得,心口憋着一股气儿喘不上来,终于“啊!”地一声嘶喊,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
天光大亮,此时正值午后。
魏子远还是觉着心口被重物压着,想起也起不来,吃力地转过脖子,目光却正遇上一脸寒霜的老娘,正襟危坐地守在床边。
“啊——”魏子远又是一声嘶喊,这还是老母亲第一次光临自己的寝室,心口依然觉得堵得慌,吃力地抬起头来,这才看清了自己心口上居然压着一坨东西!
魏子远又惊又怕道:“羊!恶是鹅物?!”——魏子远忘了自己已经中风,如今半边脸还瘫着,说起话来一只歪嘴角漏风。
老太太还是听得懂儿子话的,大概是问:娘,这是何物?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走过去将魏子远心口上的那只口袋提起来:“猪油蒙了心的东西,你看看这是啥!”
魏子远吃力地歪头看向母亲撑开的口袋,里面竟是半袋小米:“羊,银做痕么?(娘,您做什么)”
“你的良心让绿豆蝇子给餐了?”老太太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魏子远眼前直冒金星儿,倒是不太疼,因为打的是没知觉的那半边儿。
“你媳妇哪一点做的不好?是不孝顺公婆,还是没给你生儿子,是嘴馋手懒还是惹是生非?你倒好,买卖越做越大,就想把结妻子给扔在半道上了!”老太太左右开弓,在另外半边好脸上又扇了一巴掌。
这一下疼得魏子远直倒抽气儿:“羊!羊!捱儿龊了!(孩儿错了)”
“走了几趟南方,挣了几个臭钱儿,你就忘了你吃几个馍馍拉几蹶子屎了?!”老太太直接坐到床边正怼着儿子,看儿子那中了风的残样也有几分不忍,但还是咬了咬牙道:“你那些日子飘忽得都顺了拐了,一扭一扭给牵回来一头瘦驴!”
魏子远当然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只是不明白母亲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树严也知傲了吧……(颂莲也知道了吧)”
“要不是大脚听长贵偶然提起这事儿,我们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只当你最近生意不顺心情不好,前些日子又总是喝醉,晚上受了凉才中的风!”
大脚是母亲身边的婆子,长贵则是魏子远身边的管事。
“树严……”
“她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她就去铺子里对账了,”老太太叹了口气,“我还舍不得让她知道呢,为了一头脏驴再给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魏子远这才松了口气:“羊,喜来。”
老太太知道他这是想坐起来,便扶着他靠在床边:“那头驴你多少钱买的?”
“山、山仙。(三千)”魏子远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实则那浣娘是自己花五千银子豪买下来的,“羊,偶不要哈了,欢孩黄饿屎哈!(我不要她了,关柴房饿死她)”
“你舍得饿死她?”老太太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儿子。
魏子远慌忙躲开目光,想咬嘴唇也咬不住,半边嘴角流着哈喇子道:“哈,怀了偶孩纸。”
“那头骚驴下的杂毛羔子你也敢要!”老太太邦邦地打着魏子远的脑袋,“你是缺儿子还是缺闺女!你喝了她的黄汤了?上赶着给她下的野种当龟爹!”
魏子远想起上官公子来,一时也不敢确定那孩子究竟是谁的,一生气,半边脸就抽搐起来。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灌了她一碗药,那孩子早死早托生,愿下一世投到个清白的肚子里去!”
魏子远瘫着半边脸,怔怔地望着母亲,突然觉得母亲实则做的对。
老太太半晌才说道:“你可还记得那半袋子小米是做什么的?”
魏子远蹙眉思索一阵:“吴意得。(不记得)”
老太太指了指当屋里放着的另外两件东西——一个冬瓜和一篮子鸡蛋。
“本来想把这几件物事全压在你身上,让你好好尝尝分量,又怕压坏了你才作罢。”
魏子远一脸茫然,不知母亲为何意。
“公畜生果然忘性大。”老太太一向话糙,魏子远却觉得母亲说得都对。
魏子远自小是被母亲带大的,也没少挨过打,但这一回与往常皆不同——为了那个浣娘,魏子远悔得肠子都青了,五千两银子糟蹋了事小,若是自己头上的绿帽子让全京都的商圈都知道了,那魏家也就甭在京都混了。
“那个姓上官的种驴,还想着在生意上讹咱们一笔,幸而有瑞彩和麟哥儿,这俩孩子有脑筋,找出了上官生意上的一个错处,让那种驴灰溜溜地滚出了京都!”
“灰女和咬儿知道啦?!(闺女和小儿知道了)”魏子远一下子急了,脸憋得胀紫,找个外室还不算很丢人,最丢人的是外室还给戴了个绿帽子。
“他们不知道,只当是种驴在生意上耍诈。”
“噶……”魏子远松了一大口气,还好,妻儿都不知道这件事,想到这里,越觉得对不住妻。
“要说这俩孩子在生意上的手段比你还强呢,还是大儿媳妇教的好。”
“细,细。”魏子远连连点头,又看了看骨碌在地上的冬瓜,“羊,这细……”
“一篮子鸡蛋,半袋子小米,再加上一个冬瓜,”老太太正色望着魏子远,“这些就是当年你娶颂莲的全部彩礼。”
魏子远僵在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