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想不到伯母对香气这样在行。”
“这一款比上个月的好闻多了,”金太太说着掩口一笑,“来我这里做客的太太们还打赌输说,前一阵子定然是温素履患了严重的风寒,估计鼻子都闻不出味道了~”
笑笑呵呵一笑,虽说这个玩笑很亲切,但每每便对金太太时,总有一些不可言说的距离感。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如此。
不过,金太太这个曾经叱诧服装圈几十年的女人,今世肯让自己来参观她的宝贝藏衣阁,已经是十分特殊的厚待了。
当金太太打开其中一个大房间时,笑笑整个人都定住了,以至于身上慢慢起了一层兴奋的鸡皮疙瘩。
这间屋子里摆放的全部都是晚礼服——如果古代也有晚礼服这个称呼的话。
换言之,这里摆放的全是赴宴时所穿的衣裙,因此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全都十分隆重。
金太太矜持一笑:“我们一件一件慢慢看,我这个人不吝啬,你若是有喜欢的,大可以把样子画下来,刊登到你那杂志上去。”
刚才还以为她会说:我这个人不吝啬,你若有喜欢的,随便拿去穿……
后来,笑笑与金太太在这间屋里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彼此交换着宝贵的穿衣心得,高兴时还拿出本子来记录,生怕忘记了这些即兴而的灵感。
直到笑笑要离开,两人也不过只参观了这一间屋。
“你若想看其他的衣裳,随时都能过来。”金太太将笑笑送到藏衣阁门口,“不管你和仲伦能不能成,我都愿意你来的。”
笑笑一下子觉得心里很暖:“多谢金伯母的信任。”
“人生能得一知己不易。”金太太则很郑重地说道。
这话让笑笑想起仲伦哥来:人生能得一知己,真的不易。
……
笑笑正要翻开本子,看看自己今日参观藏衣阁的心得,突然听染碧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澹台姑娘来了!”
“什么?”笑笑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现在恐怕都亥时了,芙蓉来做什么?
小笛儿问道:“可是澹台三姑娘吗?”
“正是。”染碧慌忙点点头,“方才在二门上就报给咱们竹里馆了,如今澹台姑娘正在咱们太太房里,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笑笑愈加不解,准备披衣去前院看看,小笛儿却拦住道:“姑娘的头还未干,出去了难免着风,如今夜露重了,风也凉。”
笑笑拗不过丫头,便披衣在外间等,很快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院子来,穿的还是今日在碧桃宴上的那一身银绿色的裙子,不是澹台芙蓉又是哪个。
“瑛园!”澹台芙蓉看清了屋里的人,便加快了步子,甫一进屋,就带着哭腔道:“我无家可归了!”
笑笑急忙拉她走进里间:“这是怎么说的?今日在宴上还好好的?莫不是和家人怄了气?”
澹台芙蓉听见这话,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下:“还不是我二姐姐,今日在宴上一个花环也没得着,就拿着我撒气!把宁公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家里说了一遍!”
笑笑扶着她坐下来:“你父母信了她了?”
“本是不信的,但架不住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芙蓉接过笑笑递过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眼泪,“说宁家没根没基,说宁家是指甲盖儿大的小贩子,说我与他经常私自出去,还私相授受!”芙蓉说着就泣不成声。
“你二姐姐她何至如此?她没有得到花环,与你何干!”笑笑听着也有些急。
“我们回家的马车上,她就一路在编排你的不是,我就与她顶了几句,结果两个人越吵越厉害,她还伸手打我的丫头!把梅香的脸都打出血印子了!”澹台芙蓉气得直攥拳,“气的我把她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笑笑被澹台芙蓉的惊人之举吓住了,心里又不免赞叹,干的漂亮。
“当然,我才没她那么阴,我可一拳也没照她脸上打!”
“哎,她说我两句就说,你又何苦跟她呛呛!”笑笑仔细看了看芙蓉,见其脸上身上并无伤痕,才放了心。
“你放心,她从小就打不过我。”芙蓉接过染碧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这次她不光是恨你,也恨着我呢,嫌我得了个紫藤花的花环!她却什么也没捞着,面子上挂不住就恼羞成怒了!”
不说这个笑笑还忘了,芙蓉在晚宴的时候得了个紫藤花环,还附了一特别酸的诗。
“你的父母难道就偏听偏信?”
“她说出了几个常常与宁公子射箭的人的名字,我父母就派人去打听了……听说我常常和宁公子去射箭场,还听说了那一回的赏雪宴,又从我房里搜出了宁公子送我的玉佩……”澹台芙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这个,你先替我保管着吧,今日差一点被他们给砸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时就气的跑出来了,打算先在你这里住两日,其他的以后再说,反正他们不请我回去,我坚决不回去。方才你父亲已经给我家去了信,说我在唐家,让他们放心。”
“唉,那你就好好在我这儿住几天吧,等他们消了气,自然会派人来接你。”笑笑见芙蓉还穿着宴会时的衣裳,便吩咐着人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