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鼻子。”
“瑛园哪里都好看,怎么办?”温西岫那温柔的眼眸里隐约流淌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反正整个人都是你的,你看着办!”笑笑直接一个无赖熊抱。
“嗯,我的也都是你的。”
两个人在冷风中抱了很久,温西岫用斗篷裹住了笑笑,感觉对方虽然穿的般的厚,但里面包裹的身体却是十分纤瘦的,笑笑比以前瘦了许多,这些日子所吃的苦自然不言而喻。
“对了,你怎么今日才回京?”笑笑突然问一句,“我以为你会和那些使者们一起回京的。”
“即将到京时,我病了一场,在驿馆里耽搁了些日子才回来。”温西岫将下巴放在笑笑的头顶,只觉得与对方的每一种接触都是那么美好。
笑笑却惊讶道:“我也在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咱们两个说不定是同时病了呢,我还迷迷糊糊梦到了你,在一个特别漂亮的花园里……”
温西岫接下去道:“有许多奇花异草,发出从未闻过的香气,你就穿着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衣裙,站在花园的另一头望着我。”
笑笑愣了半晌,突然狠狠在温西岫的唇上吻了个响亮的:“咱俩真是天造地设的缘分!”
温西岫被笑笑逗乐了,紧接着又问:“我听三哥说,瑛园前些日子去面圣了?”
笑笑耸耸肩膀:“可不,我那么擅长洗脑,干脆把皇上也洗脑了。”
温西岫此前听笑笑说过洗脑这个词,因此并不陌生,此时失声笑道:“若非你的洗脑,也不会给那么多经典香露赋予美好的名字和寓意。”
笑笑想起及笄时的礼物:“我很喜欢温四哥送的及笄礼,特别好闻,特别美好。”
温西岫露出少有的浓郁笑容:“我已经为瑛园做了很多很多的香露,以后慢慢送。”
笑笑一阵感动:“一说这个又想亲手指关节了。”
“都是你的,以后慢慢亲。”
西面的天空被夕阳映得彤红,冬日树木黑色的剪影令整幅画面更富层次,充满着质朴粗粝的美感。
“你是怎样从锡兰去朝鲜的?我算了算路程,你去的这些国家,至少也得需要一年多才能走得完。”笑笑问出自己之前所担忧的。
“或许是天意,在苏禄国的时候,恰巧有朝鲜特使也在,当初秦老大人对朝鲜有恩,这位特使明白了情况后,直接同苏禄国的特使一同前往了我朝京都,关于唐五老爷的事,算是个顺手人情。”温西岫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仿佛在讲其他人的故事。
那份恬淡的随意,就仿佛笑笑讲起自己面圣时的经历一样。
但笑笑内心深处却充斥着无法言表的感动,自己去面圣,为的是救自己家人。而温西岫呢,乃是为了自己,以一人之力走下这万里征途,甚至抛下了生死荣辱。
温西岫见笑笑半晌不语,心里便知其所想,附在其耳畔轻声道:“你忘了?我们此生都要风雨同舟的。”
风雨同舟,只有当人生的海洋出现惊涛骇浪时,才能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力量。
温西岫此刻有些无赖道:“不知某人是否还记得当年的六月之约?”
“我想着,咱们的事情慢慢来,我总得等等我四姐姐。”笑笑说出这话,试探性地望着对方。
温西岫一脸认真道:“不只是你姐姐,还有令尊大人,咱们的事情总得等令祖令尊出海回来才能举办。”
对方想的比自己还周全,笑笑心下满意:反正我还小,和你多谈两年恋爱也挺好的。
素履先生这样的妙人,还没怎么好好谈恋爱就与之成亲,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温西岫的表情有些复杂。
如今这些事情都快解决了,还有什么事情能令人蹙眉头呢,笑笑歪头看着对方。
“是西子……”
“西子怎么啦?”
“西子可能要成为……成为你的舅母了……”
“什么……”关系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捋不清楚,怎么西子就突然要带上抹额变成舅母了?
“是半途先生和西子……”温西岫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据说还是一见钟情。”
“哈?”笑笑的第一反应是欣喜,紧接着就觉得辈分乱了,“这么算起来,西子成了我的小舅母,我以后又成了西子的四嫂……这可怎么叫啊!还有,长辈们会不会因此不同意呀?”
“怎么会不同意,”温西岫这还是第一次同笑笑谈起家里的事,“我父亲高兴得不得了,让半途先生给他写了许多名帖,一有机会就给人发……我母亲说,在谁家就按谁家的辈分叫,私下里想叫什么叫什么……”
笑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这也太快了!没想到西子的缘分居然在这里!想想去年冬天,还差一点和那石醉墨私奔……这件事的转折真是太快了!也太好了!”
温西岫抱紧了怀里最宝贝的人,望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只觉得空气里都是令人可亲的烟火气息:“走吧,咱们回家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