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英婕这种突发式无厘头行为,我已经习以为常。
应付着搂了搂她,我随即转身坐在沙发上,问,“行了,我结婚不结婚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吗?嘿嘿,大家都知道你就一疯丫头,你想做什么还会管我的婚姻状态?别扯没用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我没搭她这个茬,英婕有些不乐意,气咻咻半天才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责令我点了一根烟给她,这才说,“秦淮区国土资源处的李处长昨晚死在家里,今天早上被打扫卫生的小时工发现了。”
“啊?”我吃了一惊,忙问,“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尸检结果还没出来,初步判断存在他杀可能,但现场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这和我有关系吗?”
英婕沉下脸,冲我冷笑,“潮哥,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人!还有,就算你们没打过几次交道,不熟悉,但在他家的保险柜里,警方发现一个秘密记事本,上面记录了这家伙收受钱财的主要条目,其中就有你的名字,这你怎么解释?”
“什么?我的名字?”
我完全懵逼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遍布全身,将我包裹。
秦淮区国土资源处的李四海,我的确打过交道。
大半年之前,我从风华绝代辞职,一心跟着墨芷舞推进好风景项目,曾经和她拜访过区里、市里相关部门领导。
这个李处长,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
只是后来,我发觉人际交往并非我所长,而且我名不正言不顺身份卑微,就算代表墨芷舞和人家谈事情,效果其实很不理想,好几次都是我去见对方的时候人家打官腔,找各种理由搪塞不办事,最后还得墨芷舞出面才能搞定。
于是这种事情我便懒得掺和,全部精力扑在项目具体操作上,渐渐和方方面面职能部门很少打交道了。
现在突然听英婕这么说,我慌了,问,“跟我有关系?草,他姓李的和我有毛交情啊!老子犯得着对他行贿?还有,你说的那个记事本怎么回事,上面怎么会有我的名字?麻蛋,搞笑吧?”
“真的和你没关系?”英婕表情严肃下来,一本正经问我。
“绝对没关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见我激动,英婕抬手示意我冷静,点点头说,“潮哥,你的为人我相信,可那个记事本我亲眼看过,其他内容你没必要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上面的确有你的名字。”
“这”我没词儿了,实在想不明白,一个自身不干净的处级领导干部,他的秘密记事本上怎么会有我江潮这一号?
简直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丫李四海畏罪自杀也好,被他杀伪造现场也罢,都因为他自己身上带着病,是他活该!
我江潮和这货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嘛啊这是,特么临死还得拉个垫背的?
见我一脸苦相,英婕叹息一声,缓和语气说,“潮哥,你先别急躁,我和姜队都认为你没问题,所以唉,这么说吧,我们之间的谈话属于你主动向组织坦白,要不然,不管记事本上的东西是不是属实,你这会儿都该被警方正式传唤甚至控制行动自由了。”
英婕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唉,真是时运不济流年不利,连续两天两档子事儿都和我有关,而且还都是污点证据,这特么的,到哪儿说理去?
好在我总算还有些人脉,昨天黄猛为我担保,今天姜队和英婕又认定我不是那种人,所以此刻我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和英婕说话,不至于被带到局子里审问。
可是,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举报信、秘密记事本上呢?
阴谋,绝对是阴谋,大阴谋!
我沉下脸问英婕,“英婕,你既然相信我,那你让我坦白什么?你觉得我能对你坦白啥呢?你说吧,想听什么你可以问。”
听出我的话带着怨气,英婕笑笑,,你看看你,一点事儿就恼,干嘛那么沉不住气?我都说了,这”
“是我被人冤枉,是我,不是你!”
我心里委屈,蹭地从沙发上站起,冲着英婕怒吼,“你说我该怎么样?啊?英婕,如果有人告发你和江海洋是一伙儿的,还特么拿出那些莫须有的证据,你会怎么想?你还能安安静静坐在办公室等着组织问话吗?狗屁,你做不到的,你比我好不到哪去!”
见我状若疯虎,英婕只好叹口气,站起来将我摁进沙发里,戳了脑袋两下,带着不满道,“潮哥,我说什么了?我话只说了一半好不好,你啊,太沉不住气了行,行,别跟我较劲,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好言安抚半天,我稍稍消气,英婕却又重新坐好,拿出纸笔开始问案,显然刚才那么说就是糊弄我让我别急眼。
“江潮,你说和李四海认识?你们交往过几次,关系怎么样?”
“你是在审问我?”
“嘻嘻,潮哥,您和李四海处长有交情吗?你们熟悉不熟悉?”
“草,英婕,你想干嘛?”
“江总,听说李四海在老城区改造项目、废弃码头重建项目、临时露天堆场项目以及进口食品保税区等项目上和你、方磊、墨芷舞、孟婕等人打过交道,此事是否属实?”
英婕一连换了三种口气问我,最后,我明白了,今天无论如何得跟英婕说点什么,不然,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的。
抽了两口烟,我心想,和英婕说总好过和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