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带着浑厚内劲的一掌挥出,原本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摇曳的枝叶忽然遭受了劲风的席卷,枝干被弯折至极处,欲断未断,落叶漫天纷飞……
“梧桐啊梧桐,是我连累你了…”闻人语忍不住一阵嘀咕。
“嘟囔什么呢!心到,眼到,手到,发!”临渊子在一旁严肃的指挥着。
闻人语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便赶紧收了心神,抓起五根尖而细长的银针夹在指尖,闭着眼无比专注的找感觉。
在临渊子说出发那个字时,她微微用劲儿,全靠直觉扔了出去。
可惜,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五根银针非但没有一根打中叶子,就连粗壮无比的树干上也只找到晃晃悠悠的一根,其余的四根已全然不知所踪。
闻人语虽早已料到不会顺利,但真正被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打击过后,难免就有些泄气。
“看来,本姑娘还真是九窍全通,唯独没通身手这一窍啊!”她虽没有名骁那般惊人的天赋,但较之常人却是灵慧许多,这打击也算是头一遭了。
“别急!”燕名骁上前揉着她的头,很是耐心的鼓励,“你在这方面原本就毫无基础,自然不能指望着一击即成。”
接着,燕名骁随手抓了一把银针,看着她缓缓道:“双目猎之,以耳闻之,出手须稳,静下心来以内劲驱之!”
燕名骁话音即落,只见密密麻麻的一把银针,如同千军万马,势不可挡地朝纷落的树叶直击而去。
针落叶定,无一虚发,且无比整齐的将排列着,就像给树干裹上了一件绿色薄衫一般。
闻人语惊叹之余,不由直愣愣地说,“你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吧!”
就是再让她不吃不喝的练上两辈子,也绝到不了燕名骁这般的威力!
“我们家语儿如此聪慧,一定可以的!”燕名骁在她额头落下了一个吻,随即浅笑着拿了几根针放在她手中,示意她继续练。
“丫头,今日若中不了五片叶子,便不许回去!你加把劲儿,师傅相信你!”临渊子在一旁大声喊道。
这算是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招数?闻人语恍若未闻地嘀咕:不许就不许,实在不行还可以偷溜呀!
虽没抱太大希望,但闻人语还是静下心来,聚精会神地练了一遍又一遍。
第五次没中,第十次压住了一片,语姑娘兴奋的阵阵欢呼,但很快就被临渊子严厉的给打断了,“不够,银针要穿入叶脉正中!”
所谓严师出高徒,闻人语虽觉着累的双手发麻,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转眼到了晌午,一只灰色的野兔一跳一跳地从远处跑过来,成功吸引了语姑娘的注意。
“小东西,你怎么一身的血!”闻人语心疼地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只野兔抱起,察看它的伤势。
“这不是你的血!”拨开兔毛仔细翻找了一遍后,她未舒展的的眉皱的更深了一些。
这后山离城主府不过近的很,闲杂人等不可随意进来,那这鲜血是从何处来的……
一阵不安的感觉涌上心来,她沿着血迹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啊……”不一会儿,林子里传出了尖叫声。
正在打坐调息的燕名骁猛然睁了眼,“语儿!”他身形如风地追了出去。
“人呢!”临渊子在看不见人后,同样心急如焚。
燕名骁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闻人语惨白着一张脸惊慌的扑入他怀中。
“名骁…那边有…有尸体…”她心绪难宁,压不住阵阵恶心。
“尸体?”身后的临渊子一听,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还从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界放肆!
燕名骁安抚了怀中人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道,“你先乖乖呆在这里,我们去去就回!”
“不,我跟你们一块儿去!”闻人语稍稍平复了一些,拉着燕名骁的手坚定道。
燕名骁拗不过她,只好又带着她一块儿去了。
死尸,而且是两具女尸,都是被人一剑封喉,而且划花了整张脸。
血肉模糊的,已然完全分辨不出本来模样。
“既然已是一剑致命,为何又要残忍地毁了她们的脸呢!”闻人语毛骨悚然,背过身气愤地说道。
“这两人,应是我府中哑婢!”临渊子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每个哑婢在入府之前都会在手指上做出一点烙印,以防止有人为了躲避罪行,偷梁换柱。
“哑婢?”燕名骁眉心一皱,莫非是照顾邢氏两兄弟的……
“今儿也累了,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接着练!”临渊子忽然开口说道。
“师傅,难道您不打算查一查是谁所为么?”闻人语有些不悦地问道。
“这个嘛,为师心中有数,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少见些血腥为好,赶紧带她回去吧!”临渊子避重就轻的示意燕名骁。
“我们走吧!”燕名骁也没说什么,揽着闻人语往回走。
“可是…”
“乖,我自会查出来的!”燕名骁低声哄着。
见他如此说,闻人语总算顺从的跟着他回去了。
一回城主府,燕名骁便脸色阴沉的直接推开了邢亦的门。
“燕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大哥他还没醒,我…”
“在你房中那两个伺候的哑婢呢!”闻人语扫了屋里一圈都没见到人,怒气腾然地冷声质问。
人是他们带进来的,若真是心怀不轨,理应早日除去,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