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邢亦不敢再犯!”这句话,是邢柯替邢亦答的。

闻人语并不为所动,扯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我信的过你,可他就难说了!”

邢亦一直在发抖,他带着些畏惧的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闻人语身上偷偷打量。

他,出现了太严重的失误,低估了闻人语这个看上去如养在温室的花朵一般娇嫩的女子。

邢亦以为,燕名骁即使知道真相后大怒,左不过取他一条命罢了!

但是他没想到,真正断了他所有路的人是闻人语!

因着闻人语收到家书之后,才决定快马加鞭地赶回雁城。

城主府中所有的未安排的事务,都尽数交到了风长老手上。

唯一的难题,是这邢氏兄弟俩。

若按风长老一切以族规为上的作风,他们是早就可以被处极刑一百次的。

但闻人语觉着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邢亦从人市中救出来,这不知恩的东西,没想着报答就算了,还反咬了她一口。

闻人语怎么想怎么憋屈,就又着人去问问邢亦,这雁城到底去是不去!

若去,就表示他愿意弃暗投明,若不去,就是死路一条。

结果,哑婢去了一趟关押邢亦的客房后,回来给闻人语比划了几个字:邢亦用杯子的碎片,割了捆绑的绳子,翻窗逃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闻人语觉得自己已经够大度了,看在邢亦比女子还细皮嫩肉的份上,连地牢都没忍心让他去,还仍旧让他住在客房里。

结果,邢亦的所作所为依旧坚定地在打她的脸,喂不熟的狗索性就不喂了,动点真格的!

“姑娘,要下令全城搜捕么?”若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姑娘笑得好好看,可她害怕的双腿直颤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这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么个奸诈狡猾的人,等你们搜出来,黄花菜都凉的差不多了!”她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

“难道就由他逃了?”若儿愤愤地问。

“逃?能逃到哪里去?”就算给邢亦安上一对翅膀,顶多也就能绕着奉城飞个几圈罢了!

“若儿,你去叫下面的人多贴几张告示!”闻人语忽然吩咐道。

“告示?”若儿一头雾水,抓逃犯不是应该下通缉令么?

“上面就写:重犯邢柯,违反族规!私逃出城,更意图行刺。着,明日辰时,执以烹刑,命所有族人到场观刑,以儆效尤!”闻人语神色如常的说完,拿了一个青绿的橘子放在手中,像对待宝贝似得仔细剥着。

“姑娘说的这个烹刑是…”光是闻着姑娘手中的橘子飘出来的酸气,若儿便觉得直倒牙。

族中有千百种刑罚,可是姑娘说的这个烹刑却是没怎么听过的,应该不是她心里冒出来的那种吧!

“怎么?你不知晓什么是烹刑么?”闻人语眨了眨琉璃般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就是起个大灶台子,锅里煮上沸腾的水,然后再将人放下去继续烧……”

“呕!”闻人语的话还没说完,若儿当场脸色惨白的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止都止不住。

闻人语看的笑了起来,“吓到了?放心,姑娘我只是容不得背叛,只要你一直都像此刻这般乖乖巧巧的,我怎么也不会煮了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若儿更吐得面无人色了。

“奴婢…奴婢一定好好效忠姑娘,我这就吩咐下去…”若儿强忍一阵阵冒冷汗的害怕和恶心,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又淘气,挺安分的一个丫头,你这么吓她做什么?”燕名骁放下一本厚厚的书籍,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握住她吃了一半的橘子的手,喂向自己。

“她从前服侍过公子昭,我可真不想再多一个吃里扒外的了,方才一番话,算是给她一个警醒,也免得日后生出什么邪念来!”闻人语柔声说道。

“嗯!是该如此!”燕名骁奖励般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邢柯的事儿,你会不会觉得我下手太重…”闻人语有些担忧,她如此安排虽有一定把握,却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下手重不重不取决于我们,就看邢亦如何选择了!如果他拼死护着的弟弟都不管他的死活,我们又何必在意!”他这君子当到现在了,真当一回小人也是被邢亦逼的,可怨不得他们。

“嗯?”

正说着话,闻人语看见他伸出来的手有些疑惑。

下意识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才猛然发觉最后一瓣酸橘都鬼使神差的喂到了他口中。

闻人语看着他眉头也不皱地咽下去,万分惊讶地问,“你难道不觉得酸么?”

“你如此嗜酸,我自然也得好好品尝!”燕名骁别有深意地说。

“你是不是傻,我喜酸是自幼养成的!”闻人语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自从幼年时,母亲为了增强她的体质,每日不断地给她喂了好些汤药,再加上父亲给她吃了一种奇怪的药丸之后,她就有了这百毒不侵的体质,也比常人更喜酸一些。

燕名骁却是一点酸都沾不得的,一沾就浑身起红疹,好几日都下不去。

连时令的橘子,都只能挑最甜的那种,还不能多吃!

她着实不太理解,燕名骁此番自己找罪受是为了什么!

“有了身孕的女子,会喜吃酸的对吧?”

燕名骁忽然回头问了一句,闻人语愣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忍俊不禁地大笑。

“九公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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