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超越了圣阶的战斗。
苏文凝目举头望去,轻轻一叹:“看来,有些恩怨,即便隔了这么多年,也始终有人放之不下。”
……
同一时间,在大陆东边的崇南岛上。一个神色阴柔的男子也感受到了那股剧烈的才气波动,不禁放下了手中才烤到一半的鲜鱼,眼中似有意动。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决定,一道冷厉的声音便自他的身后及时传来。
“不准去!”
一个身材火爆,身穿羊皮短袄、虎皮短裤的女子叉着水蛇腰,外厉内荏地说道:“那是人家的私人恩怨,你去掺和什么?有那精力,敢不敢再跟老娘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猎鹰一手轻轻勾住了陆三娇的下巴,媚眼如丝,有意无意地将一对傲人的sū_xiōng贴在了陆三娇的胳膊上,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
然而,陆三娇却是面色不改,反而转过头,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我想去看看。”
“老娘说了,不准去!”
陆三娇轻轻拉过猎鹰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你跟我一起去吧,再过些日子,便是书院的百年院庆了,我想顺便请院长大人做我们的主婚人。”
猎鹰的目光明显变得有些慌乱起来,罕见的羞意浮上了她的双颊,带着明媚的红晕。
“啊?哦……嗯……这样的话……那……那就去,去吧……”
……
迷失泽林中,汪赐将与李白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要不要去看看?”
李白摇摇头,笑道:“不过是一场圣阶之战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汪赐将感慨一声:“在这世上,或许也就只有你还能如此淡然了。”
李白轻轻拂了拂袖袍,对此不置可否:“不被尘世所羁绊,不为他人而悲喜,才是真正的大逍遥,既然好不容易出了世,又何必还要入世呢?”
汪赐将叹道:“这便是你一直以来不肯成为圣阶的原因么?”
“圣阶?”李白又一次摇了摇头:“圣阶不过只是一个称号罢了,而且,既冠以圣号,便需得以天下苍生为重,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汪赐将浅笑:“的确不像。”
李白又反问道:“那你呢?为何始终不肯踏出那一步。”
汪赐将耸了耸肩,答道:“再等些时日吧,完美的神圣领域,不是那么容易凝成的。”
李白抬手举杯,饮了一口酒,摇头笑道:“你这家伙啊……”
……
长安的一间独门小院儿内,一个小屁孩儿哭着鼻子,从外面光着脚丫跑了进来,一把揪住了禹墨的裤子不放。
“爹……隔壁的虎妞儿又欺负我……”
禹墨没好气地丢下手中的棋子,义正言辞地教训道:“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的。有空多看看书!人家虎妞儿是女孩子,你得学着谦让些,难不成咱们男子汉大丈夫的,还能真的对女孩儿动手不成?还有。就算要打,咱们也要做一个靠智慧获胜的男人,只靠蛮力有什么好炫耀的?再过些时候,也该把你送到私塾去了,到时候让教书先生好好管教下你。我看你真是被你娘给惯坏了……”
禹墨还在絮絮叨叨地教训着儿子,下一刻,紫曦便风风火火地从厨房跑了出来,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手中提溜着一个被烧焦了的锅铲,不住地咳嗽着。
而在她的身后,却是火光冲天。
禹墨见状,哪里还有空教训儿子,赶紧从院子里面打了一桶水,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厨房里面。
紫曦倒是一脸没事儿人似的。只是看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之后,赶紧匆忙地跑了过去。
小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烧着的屋子,喃喃道:“娘,火……火……”
紫曦摆摆手:“没事儿,就是娘煮饭的时候,不小心没控制好火候而已,有你爹去收拾。倒是你啊,小宝,你跟娘说,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小宝闻言。顿时悲从中来,不住地点头道:“虎妞儿……她扒了我的鞋……”
紫曦随即义愤填膺地牵起了儿子的手,开口道:“走,为娘给你报仇去。敢扒我儿子的鞋,看我我不扒了她的裤子!”
说完,娘俩就这么毅然决然地走了,而禹墨,则跟这场大火整整叫骂了半个时辰,终于在来回往复了数十趟后。用井水将其浇灭了。
最后,他忍不住一屁股倒在地上,仰天长叹:“我的后半辈子幸福啊……啊……咦?有圣阶在沧澜山打架,哼,你们娘俩自己跑了,可不能怪我不带你们去看热闹!”
说完,禹墨身上金辉一闪,整个人于场间消失不见。
……
于西北苦寒之地的某座破庙中。
一个白发赤瞳的少年,在认真地吃着饭,虽然只是很普通的素斋,却吃得津津有味,分外仔细。
旁边一个独臂僧人面色宁静,仿佛对于空中拿到灿烂的紫金圣辉视而不见。
片刻之后,僧人才缓缓开口道:“如今圣教便如这漫山的野花,正值繁茂之时,你我二人却在世间传扬佛道,无异于逆水行舟,或许日后会被烧死在那火刑架上,在史书上留下乱臣贼子的恶名,你真的想好了吗?”
修罗第一次在吃饭的中途停下了筷子,抬头看着释信大师,眼中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