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医师他们出去迎接那几位前来参观的前辈同仁了,江源这时却是依然还在分析手中的这个病人;
这两人都出去了,所有的病人便都盯在了这位小江医生的身上,这一些老病人都清楚,这位小江医生看病那也是一把好手,但是这一些新来的病人却是不懂的。
只是看着这位长相稚嫩,最多怕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都不禁地是有些议论纷纷地来。
“这胡医师他们怎么出去了,就剩这么一个小徒弟,咱们怎么办啊...”
“是吧,你看他这把脉都把了这么久了,都还没开药,莫不是不晓得看吧...”
这正被江源把第八十四章关门弟子着脉的中年人,听得这些细微的议论声,这时却是也有些担心了起来,他上次是那位看起来还不错的张医生看的,然后当时胡老医师又看了一次,才去拿的药;这位小医生如何却是还不晓得如何;现在这胡医师他们又出去了,这小医师不会看不懂就乱开个方子打发了自己吧?
这中年人想着想着却是紧张了起来,这气息却是也粗了几分。
江源这会倒是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那些病人的小嘈杂,而是全神贯注地在分析着这个病人的情况,只是他这正皱着眉头思虑之间,却是突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腐臭味。
“嗯?”闻得这个味道之后,江源微微地一愣,他深知自己这自打回来之后,这鼻子就特别的灵敏,而且印象中似乎有一段模糊的记忆显示自己的鼻子似乎什么被强化过,虽然他不敢肯定这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有这么回事,但是自己的鼻子有时候特别灵敏,那却是事实。
所以,江源心头微微一动,抬头鼻子稍稍地一抽,很快地便找到了这一丝第八十四章关门弟子腐臭味的来源,果然正是从自己手中这个病人的呼吸中传来的。
当下江源的脸色轻轻的一变,他深知若不是自己鼻子够灵,一般人是绝对闻不到这种相当微小的特殊气味。
而病人的呼吸还有体味,甚至体液分泌中所携带的一些特殊的气息都有助于分辨相关的病情,就像上次一样,江源闻到了那个农药中毒病人身上的浓郁大蒜味,便猜到了病人有服用了甲胺磷的可能。
所以这次江源闻到了这一丝特殊的腐臭气息之后,便也谨慎了起来,因为往往就是这一点小发现,就能判定一个病情;这中医诊病最为重要之“望、闻、问、切”四诊之中,便有“闻”这一项,只是平日“闻”这一项,应用范围并不广,现代中医师都用的极少;
但是江源正在疑惑的关头发现了这点端倪,那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当下又轻抽了两下鼻子,渐渐的在鼻子的恐怖嗅觉下,江源分辨清楚了这一丝腐臭气息的大体情况,很有些像苹果腐烂了之后的那种感觉。
“对,很像是烂苹果味?”江源刚刚分辨出了这个味道,脑海中突兀之间便有一段相关的资料记载从他的记忆中快速地翻了出来。
看到这段资料,江源的眼前一亮,俗话常说:“这东方不亮西方亮...”
但在自己这里,这却是变成了:“中医不亮西医亮了...”
这段资料却是他两年以前看过的一本临床内科书上所记载的,这与目前自己看到的情况,两下一结合,一互相印证,这眼前这人的病情,就有另一个极大的可能性浮出了水面...
正当江源微微有些兴奋的时候,这时胡老医师陪同着几个同样是年纪不小的老同志走进了诊室来。
而张岳却是也陪着几个年轻人,跟着随后进来了。
好在这胡老医师的诊室相当的大,这进来了七、八号人,只要不坐的话,还是问题不大的。
“哎呦...老胡啊,病人不少啊...”这当头一位身穿中山装的老同志,看着这满座的病人,眼睛微微一亮,摆出一脸惊叹的模样。
“哎...哪里哪里...哪里比得上你老何啊...上次咱们到你那,可不也是一、二十个病人排队...”胡老医师含笑抚须道。
听得胡老医师这话,这老同志眼睛却是不禁地跳了跳,自己上次是有一二十个病人排队没错,但是你这地...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里里外外坐着排队等的,差不多有上三十个吧!
“娘希匹的...你个老东西...就会显摆...”这老同志暗骂了一句,但是脸上却不露丝毫声色,微笑着看了看胡老医师诊室内的情况。
而旁边另一位老同志,这时却是笑道:“咦...老胡,我上次来,就见你带着小张,怎么最近又收了新徒弟?你当时不是说暂时不想收徒弟了么?”
胡老医师见得这位问起这话,这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道:“老王你记性不错...老夫当初是不打算收徒弟了,但我这徒弟乃是浏河县清明兄的孙儿,清明兄亲自打电话来让我帮他教导教导...所以也就收下了这个关门徒弟!”
“哦?清明兄的孙儿?关门弟子?”听得这话,这几位老同志眼睛都一亮,齐刷刷地看向了正坐在诊桌前,给那病人专心把脉的江源,这胡老医师口中的清明兄,这几位老同志自然知晓是指的谁。
虽然这几位与胡老医师相熟的都是中医内科的翘楚人物,但是对于许多年前在中医骨伤科界相当有名的江清明这个名字,都还是熟悉的,毕竟也是他们的同辈人物,这些年虽然不知为何这位清明兄隐居到了浏河县,但对于这位中医骨科圣手,众人都还是相当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