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瞧着郑休宁的样子,心下不自觉又多了几分思量。
这不是明摆着给她下(套tao)吗?
她若是拒绝了,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庶妹脸面,而她若是同意了,怕是这郑休宁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表面一(套tao),背地里还一(套tao)。
景宁的手在袖子里搓了搓,面上却笑的自然。将手搭上了文星的手上,并送了个稍安毋躁的眼神给她。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妹妹有心了。”景宁径自走在前面,并没有想要搭理郑休宁的意思,路过她面前时,恰巧看到了她绞起手帕的手。景宁心里冷笑,说是认错,却连做戏也做不好。
景宁边走边把目光移到方嬷嬷脸上,那老嬷嬷的神态自然,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景宁挑了挑眉毛,歪头又看了郑休宁一眼。
郑休宁似是从景宁这一眼看到了鼓励一样,又厚着脸皮抓上了景宁的手,柔着声音死死哀求“姐姐,休宁是真心诚意想要和你道歉的。”她边说着,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真真是望眼一波(春chun)水。
景宁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个男的。她用力想要抽出手来,不料郑休宁却抓得死死的,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就像是受了景宁欺负一般。文星在一旁看着,心里替景宁着急,她有心想替景宁挣脱,但毕竟主仆有别,她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罢了。”景宁停了脚步,终是松了口,歪头正对上休宁的眼睛。“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郑休宁眼里精光一闪,颇显得意地用眼角瞥了方嬷嬷一眼。方嬷嬷并未看她,但景宁倒是把方嬷嬷的眼神抓了个一清二楚,那明显是在嘲讽郑休宁蠢的眼神。而郑休宁也是真蠢,景宁看着郑休宁得意的小模样,心里笑意更甚。
玩就玩,她郑景宁还有什么输不起的?想着,郑景宁暗地里给在一旁的碧华打了一个手势,碧华悄然退下。
“姐姐我们且回我房里慢慢说?这里风大,吹坏了姐姐的(身shen)子可不好。”
“无妨,刚好我想吹会儿风。”都厚着脸皮跑来给自己推脱了,还怕丢人不成?景宁反手拉过郑休宁,带着她到凉亭下坐下,一脸笑意盈盈,“妹妹想要和我说什么?”
郑休宁并未想到事(情qg)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一只手狠狠攥着,指甲和手掌嵌的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副将说不说的样子。
“要说就说,不说便回自己房中继续思过去吧。无人((逼bi)bi)着你说。”景宁一脸的不耐,很是烦躁看到郑休宁这么腻歪的表(情qg)。
郑休宁面色一白,忍,郑休宁一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边尽量抚平自己的(情qg)绪,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
这么想着她便又对着景宁摆起笑脸来,“我只不过是想给姐姐赔个不是。”她边笑着边绕过了风口,躲在景宁(身shen)侧以免吹风,恰好有侍女送上茶水,便顺手接了过来。“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chun),姐姐且尝尝。”
“哦?妹妹可是有心了。”景宁看着郑休宁倒好放在自己跟前的茶水,抬头看向了郑休宁,自己说想吹风,这厮还真把风口给她让出来了。
景宁听着郑休宁说这说那,却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不自觉暗自思量起来。这是在干嘛?拖延时间?景宁的眼睛在周围瞥了一圈,又看向了郑休宁的(身shen)侧。好像是少了一个人。
这是要做什么?景宁摇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看着方嬷嬷投来的危险眼神,她的心也跟着被拎了起来。
“啊!”听得郑休宁一声惨叫,倒是把景宁惊得回了神,她手里一空,手中的杯子不知被谁夺了去,丢进了湖里。而郑休宁的额头上却不知怎的多了一个血口子,景宁看着,眯了眯眼睛。郑休宁不给她说话的时间,呜呜呜地啜泣了起来,“姐姐,休宁知道错了。你再恨我,也不该拿东西丢我啊!”
这一哭一闹,倒是让景宁找回了些现实的感觉。嗯,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地方。这边郑休宁哭的梨花带雨,那头的雨露也有了动作。
“大小姐!二小姐这是诚心向您道歉,您再不济,也不该拿茶盏扔她啊!这要是毁了容该如何是好?”
毁容?景宁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眼前这一出戏,又看了看周遭的旁人,真是给了她一个哑巴亏。
“休宁!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的声音。景宁听着,心下里一沉。郑休宁刚手抄了佛经跪了一晚上以表悔意,讨了老夫人的欢心,一不做二不休,借着老夫人对她的诚意尚未消融,便给自己下了这么个(套tao)。现在明摆着是景宁刻意刁难休宁的模样,因对庶妹的陷害耿耿于怀而拒绝庶妹的道歉,倒是把她先前作为嫡姐的大度形象打得((荡dang)dang)然无存了。
至少现在在老太太眼里是这样的。
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郑休宁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景宁感叹着,脑袋也迅速转了起来,她可不能就这么栽在这儿。
“小姐…”文星看着老太太越走越近,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这二小姐摆明着是想让自家小姐下不来台啊!
“祖母!”还未等景宁开口,郑休宁就已经哭哭啼啼的贴向了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抽泣,俨然一副可怜样。
“祖母莫要怪姐姐,都是休宁不好,姐姐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失手伤了休宁的。”表面上是郑休宁急于解释,然而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