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和碧华听见郑安宴的声音连忙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她们在景宁面前是很放肆,偶尔会打闹,但是毕竟景宁是她们的小姐,尊卑之别总归还是有的。虽然景宁也说过当她们是姐妹,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
郑安宴走进来,在门外就听到丫鬟们在说嫁衣的事情,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黑了不少。
“爹爹。”郑景宁一眼就看出郑安宴心情不好,示意文星和碧华先出去。
文星和碧华接到小姐的示意,恭敬的朝郑安宴福了一礼便退出去了。
“爹爹,你来找景宁有什么事吗?”景宁看郑安宴迟迟不开口,便问道。
“你知道萧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郑安宴压下心中的不悦。
“听下人们说了一点。”想到今日萧凛来提亲,景宁唇角不自觉的弯起。
郑安宴看着自家女儿,知道她也是很满意这个婚事,自己理应为她高兴。可是一想着马上就要把她嫁给将军府那些成天打仗的大老爷们那里,心中还是不爽。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嫩白菜居然被别人一直惦记着,还要便宜给别人,郑安宴委实露不出笑脸来。
景宁以为郑安宴是不同意这门婚事,郑安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绷着脸。
“爹爹莫非不同意吗?”
郑安宴看出景宁的担忧和不安,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啊。
“也并不是不同意。萧凛这孩子稳重,我看着也挺好的。你和将军府的萧鸢关系也挺好,嫁过去也不会有人会欺负你,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也挺好的。”郑安宴说,“只是,你还年轻,爹不想让你这么早就嫁人。”
景宁听出郑安宴语气里的不舍,心中一暖,她走过去,像小时候那样依偎着郑安宴,轻摇他的胳膊,“爹爹若是舍不得景宁,那景宁就先不嫁了,一直陪在爹爹身边,可好?”
景宁眼睛亮亮的,抬头认真的凝视着郑安宴。
郑安宴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说什么傻瓜,这女大要出嫁,爹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就一直捆住你。我和老夫人将你俩的事情定在了来年的初春,还有很长的时间,这嫁衣你也不用这么赶时间绣,可以慢慢来。”
“萧凛这孩子以后肯定会经常出门打仗,他出去的时候,若果你在将军府有人欺负你了,就来告诉爹爹,爹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看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
景宁眼中慢慢涌出泪花,她盈盈一笑,撒娇道,“哪有人会欺负我?有爹爹在,谁都不敢欺负我。而且还有萧鸢啊,阿鸢肯定会护着我的。萧夫人和萧将军也是对我很好的,所以爹爹放心吧。”
“爹爹说的是假如,这日子这么长,难免不会有些意外,以后萧鸢这孩子也是要嫁人的,万一你在将军府受别人欺负了,一定要告诉爹爹。”郑安宴一脸认真。
“好,景宁会的。”
郑安宴又和景宁说了一些家常话,准备走的时候想到刚进来时丫鬟们说的话,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一会我让管家买一些上等的布料拿到你这院子里,你挑挑,找一个满意的绣嫁衣吧。”
“谢谢爹爹。”景宁知道郑安宴是真心待自己好,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好好准备吧。”郑安宴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景宁看着自己爹爹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郑安宴苍老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便带人来到景宁的院中,呈上许多布料绸缎,一看表示上等的佳品。
“小姐,老爷让您挑选一下。”
景宁认真的打量一下,最终挑了一个摸起来柔滑的正红色缎子。
打发走管家,景宁看着桌子上的绸缎,突然想到前世的自己,得知可以嫁给赵郢时特别激动,满心欢喜的积极准备自己的嫁妆,那嫁衣,也是自己赶了许久,拆了又缝,缝了又拆,才终于绣成的……
“小姐?”文星看着直直的盯着桌子上的布料发呆的小姐,忍不住叫了一声。
景宁回过神,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表情淡然的让文星收拾好。反正还有两三个月,婚礼要等到来年初春才会开始,可以不用这么着急。想到郑休宁从被皇上赐婚到成亲之日,只有短短的十来天,和郑休宁的仓促比起来,自己这时间是真的太宽裕了。
想到郑休宁,景宁发现自己许久都没有想到这个人了,便问碧华最近郑休宁那里有什么动静没?
碧华想了想,说,“沈良这个人很花心,先是和郑休宁的随身丫鬟勾搭上了,现在又一连纳了好几个小妾,郑休宁虽然是正妻,但是在府里的地位并不高,经常会受到沈良的那些宠妾的欺压,因为没有沈良的帮助,所以现在的生活过得并不是太好。”
一旁的文星听见了,“这是恶人自有恶报。活该!”
景宁听后笑了笑,只要郑休宁过得不好就行了,至于是怎么不好,这就和自己无关了。
“对了,小姐。”碧华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神色变了一下,“小姐,那日郑休宁出逃,是和一个妇人一起的,后来这个妇人被沈良一剑杀死了。”
妇人?景宁皱眉,“什么妇人?”
“是跟随郑休宁一起去边境的一个妇人。”
“有什么古怪吗?”
碧华神色郑重,表情严肃的开口,“沈良把人杀死后,郑休宁叫的是一声娘。”
景宁眼神闪烁了一下,娘?是杨氏吗?杨氏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