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天死了,这个很震撼的消息像暴风一样席卷了整个上海滩。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欢喜的是那些个曾经对魏正天恨之入骨的人,忧愁的自然就是那些以前跟魏正天走的比较近的人,比如说姓夏的那个老家伙,也就是那位眼镜男夏成玉的父亲,这老家伙现年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他在七十年代初期就来到了上海,最开始只是一个街头瞎混的流氓,后来跟着一位大佬开按摩店洗浴中心,然后就开始上位,直到前些年他才开始漂白,如今的他是某传媒公司的老总,身价也早就踏入了真正富人那个圈子。
他原名叫夏金国,外号“夏大亨”,之所以叫他大亨,那是因为他在娱乐圈有着很高的地位,以及很强悍的人脉,传说中国内大多数一线明星都被他给潜规则过,当然这也只是传说,真正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夏金国这辈子其实也算是比较传奇了,一个毫无文化水平,并且没有任何背景就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这也的确算是点本事了,至少在外人看来他这辈子是风光靓丽的,可其实背后里他也是无比辛酸,因为他走到今天似乎再也没有前路可走了,往后退貌似也不知道该怎么退,再加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整天给他找麻烦,这让夏金国当真是伤透了脑筋。
直到后来,他才想法设法给自己找到了一条安枕无忧的路,起码他自己认为这条路是可以行得通,那就是靠上魏正天这棵大树,但没想到这才不到半个月,魏正天死了,并且死的毫无征兆,这让夏金国当初那点美好的愿望彻底落空。
今天的夏金国一直都待在家里哪里都没去,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打电话把自己儿子喊了回来,父子两人坐在书房谈话,夏金国靠在椅子上抽烟不停,在外面跋扈但在家里始终都很老实的夏成玉就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说。
许久之后,夏金国才开口说道:“你魏叔叔死的那天,本来是想来找我的,但在半路被人袭击,虽然到现在都还没人知道害死他的人到底是谁,但这难免会让人怀疑是我们动的手,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是给我安分点,千万不要在外面给我惹事,尤其是不要跟姓魏的走的太近,听到没有?”
夏成玉连忙点头回道:“明白了。”
夏金国很没好气撇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语气冰冷问道:“上次你跟我说那个欺负你的人找到没有?如果没找到那就算了,这点小事也不要去纠结了,就当是给你个教训。”
夏成玉抬头愣了一下,尴尬回道:“人其实已经找到了,但据我得到的消息是,那家伙好像跟魏叔叔走的挺近,他们还住在一个小区里,很多人都看到魏叔叔经常去找他喝酒聊天,所以后来我就没敢跟你提起这事了。”
夏金国皱了皱眉头,“不对啊,当初你这事我是跟你魏叔叔提过的啊,我还指名道姓跟他说了,那为什么你魏叔叔当时没跟我打招呼,说这个人跟他走得近?难道这老家伙是在暗地里耍什么把戏?”
夏成玉想了想,呵呵笑道:“爸,现在魏叔叔死了,我看这事也就算了吧,就像你说的那样,算是给我个教训。”
夏金国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这是教训啊?”
夏成玉很老实的低下头,不敢再开口了。
两人在沉默了一会后,夏金国又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明天一大早你跟我去趟魏家,最好是当面跟他们家人把事情扯清楚,免得他们来怀疑我的居心不良,另外就是关于那个司徒海,你有机会可以当面找他把你们之间那点矛盾化解掉,这样至少不会让外人觉得我是因为你这点破事才来针对魏正天的,只要我们能够有理由站得住脚,那我们就不用怕别人的报复,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成玉显然是有点不情愿说道:“爸,你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夏金国冷笑说道:“你懂什么?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小心点总不会错!”
夏成玉被训斥的屁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老老实实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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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祖德跟王大炮这两人并没有离开上海,他们在对魏正天下手后,第一时间就找个很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短时间内肯定没人能找得到他,但躲起来了也并不代表他们过得很如意,这几天里两人几乎都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尤其是白祖德,时时刻刻都想立刻离开上海,因为他不想因为这点事就被拖下水了,他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白家还有那么大的家业等着他去继承,他当然不想早早的就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可王大炮不一样,自从逃离那个监狱之后,对他来讲,这就是一段新的人生,以前跟王家没混出个名堂,现在傍上了诸葛琅这艘大船,那他当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再去拼搏一把,反正成败也就在此一举,所以哪怕是搭上性命他也不在乎了。
两人在争执了几天后,终于在这天彻底爆发。
白祖德坐在这间简陋小屋子的沙发上,几乎是怒吼道:“王大炮,你他妈要是再跟威胁我半句,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弄死?”
坐在旁边很悠闲抽着烟的王大炮,毫不在意说道:“白少爷,你能不能稍稍冷静一下啊?咱们现在已经完成诸葛先生安排的任务了,这本身就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害怕?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白祖德张开嘴巴想开口,但突然愣住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