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材生脸上的兴奋。下一刻便被恐惧所代替。
挡在林蔚然身前的男子微微侧身,右拳闪电般击出。哪怕裴荣光意识到一击不中而迅速撤回左臂防守,左侧肋部仍然重重吃了一拳。这貌不惊人的男子根本没给裴荣光推后重整旗鼓的机会,整个人突然下沉,左手抓住裴荣光探出的右臂,屈膝转身一气呵成,带着不符合年纪的灵巧。
姗姗来迟的右手最后抓住裴荣光的左臂,随后只见他整个人被‘背’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圈,最后重重落在地上。
‘嘭’
随着这声闷响,整个房间好像都在晃动。高材生惊讶的瞪大眼睛,对面前足以媲美动作电影的一幕瞠目结舌。
这男人是谁?
哪怕跟他在门外呆了能有十分钟,高材生都没感觉到他体内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他不自知的继续后退,撞到墙上,还被吓了一跳。
“高叔?”自打裴荣光想要动手,便大概推测到这个结局的林蔚然开了口,只是过肩摔啊,未免太暴力了一些。
“这家伙当兵的时候应该不错,只是都这么多年了。军队的那帮人还是这点套路。”高棉药拖着那条右臂到裴荣光身侧,反剪着让他翻身趴在地上。
剧烈的咳嗽传出来,内腑受到震荡,可想而知这咳嗽声中有多少苦痛。看着裴荣光趴在那里好像病入膏肓一样,林蔚然绕到他身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的文件。摊开后放在他面前。
“股权转让,你手里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我给你五百亿。”
这是新韩面对岔路的另一个选择。
这也是林蔚然最期望的选择。
裴荣光睁开眼,对这情景并不陌生。只是在其他情景中他并非趴在地上的那一个,所以他很不适应。
林蔚然称作‘高叔’的男子正反剪着他的右手,力度适中,位置更是让他全身都动弹不得,他努力抬眼看向林蔚然,这彻底把他压制了的小家伙没有半点松懈,那平静面庞下的想法没人能猜得到,裴荣光对上他的目光,裂开嘴笑。
“小家伙,我们别这样,不如一起出去吃个饭,顺便也叫上你那个唱歌的女人一起来。”
平静的面庞yin沉下来,像是突然飘来一阵不透光的乌云,林蔚然把握在手上的领带散开,顺着裴荣光的下巴塞了进去,动作虽有些笨拙,却让裴荣光再说不出话来。林蔚然站起身走到裴荣光的视线之外,裴荣光眼球拼命的向身侧瞥着,他说不出你不会杀我那种张狂的话来,因为他能闻到某些人身上即将到来的血腥味。
领带的两端在裴荣光脖颈后交叠,正好在他的脖子上围成了一个圈,林蔚然双手落在领带的两端,然后用力向两头扯去。
一切都进行的那样笨拙和平静,事实上这远比电影里吵闹的杀人镜头来的安静,林蔚然把这些做的像是一种礼仪,所以让这一幕越发诡异。
‘嘭’
是高材生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他看着裴荣光那张已经发紫的脸和不断抽搐的身体,似乎意识到下一个就是自己。他哆嗦着向门口爬去,却被一道目光定住身形。
人,真的有气场这种东西。
高材生僵硬回来,对上林蔚然平静的眼神,大腿跟上一阵抽搐,险些小便shī_jìn。
裴荣光渐渐没了动静,挣扎也不再像刚刚有那么大的力气,在背后看着林蔚然持续用力,高棉药似乎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
时候差不多了。
高棉药碰了下林蔚然的肩膀给予暗示,却发现他没有反应,他依旧安静的用着力,看起来根本不打算停止。
“够了!”
高棉药低声喝道,再顾不得控制裴荣光,裴荣光被松开的右手没做一丝挣扎,而是顺着身侧,软软的滑落到地上。季充足的降水的确让万物复苏,但对人们出行却是不小的麻烦,一位貌不惊人的男人撑开刚买来的雨伞,走出站台前抬头看了眼这yin沉沉的天se,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男人在雨中步行了能有十分钟,转过最后一个转角。便瞧见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奔驰,这里是繁华背后。和刚刚人来人往的街道相比称得上是人迹罕至,男人走了过去。站在车外,仿佛是等着里面的人下来迎接自己。
后车窗慢慢放下,车内的人是林蔚然,即便有身为高官辅佐官的城府,男人还是微愣了下。
“郑辅佐官。”
“恩,林会长。”
男人移动几步,到了车窗前,低头,并非俯视。
“这些天碰巧听到了消息。东亚ri报的全社长似乎是您的大学后辈,隔了能有三届?”林蔚然轻声提问,坐在车内纹丝不动,似乎站在车外的郑辅佐官真是好事者口中的打工仔。
“是,如果林会长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您,长官也知道这事。”男人依旧平静。
“郑辅佐官您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觉得真巧。”
林蔚然摇了摇头,移开目光。笑容越发玩味,在裴荣光彻底失败之后的第二天,这位本名郑道准的郑辅佐官突然约见他,这个时间点上的这种行动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全东根。这应该是幕后那位的一条暗线,在大国家党正式回归青瓦台之前,东亚ri报做为野党的发言窗口已经有数年时间。只是随着李明博大选获胜,朝野更替之后的东亚ri报依旧在其一贯的宗旨下做为野党的言论聚集地。曾经的合作变成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