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迈着小步子,绕着跪在仪轨中的七个仆役转圈,一言不发,但是谁敢乱动,就马上一剑抽过去,在两个仆役脸上多出了血痕之后,七个仆役鹌鹑式的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你,抬起头来!”奈特的声音虽然还是奶声奶气,身高也和跪在地上的仆役差不多,但也自有公爵之子的威严在。
一个仆役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脚,听到喝令,顾不得脸上还在滴落血迹,连忙抬起头,生怕再挨上一剑。
“说,谁派你们来监视我的?”奈特开口喝问,小胖手紧紧的握住了剑柄,目光瞄向了这个仆役的咽喉。
“啊?”仆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才八岁的少爷竟然问的是这个,当下惊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然后,然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雪钢锻造的短剑,毫不费力的穿透了他的咽喉。
奈特抽出短剑,任由失去生命的仆役扑倒在沙滩上,鲜血从伤口流淌而出,仪轨上附着的淡红光芒微不可查的浓郁了一丝。
短剑刺穿脖颈的声音,还有尸体扑倒在地的声音,自然让这些仆役们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少爷,才八岁的少爷,竟然持剑杀了一个人!
“少,少……”达索与奈特最熟悉,抬起头,指着那流血的尸体,一个完整的单词还没说完,就被奈特扬起短剑,一剑身抽了回去。
“谁允许你动了?”奈特保持着没有一丝声调起伏的声音。
迈动脚步,走到了另一个仆役身前,喝令道:
“你,抬起头!”仆役颤抖着抬起头,却连看奈特一眼都不敢,下巴打着颤,牙齿不断的轻微碰撞着。
“说,谁派你们来监视我的?”依旧是那个问题,一个单词都没有改变。
仆役恐惧之下,本能的就要看向小管事,却忘了回话。
“噗!”千锻雪钢锋锐之极,捅破咽喉。
奈特拔剑,鲜血喷出,被奈特挪动脚步避过,任由鲜血喷洒,仪轨上的淡红光芒又增强了一丝。
“我,奈特·龙江,龙江公爵之子问话,身为龙江家族仆役竟敢无视。”奈特平静的如是陈述,似乎在阐述这个仆役的死因。
“少爷,我们是奉……”小管事斜眼看着两个手下的尸体,听着奈特平静到毫无波动的声音,恐惧让他不再沉默,急促的开口说话,还没说出具体的名字,就看到一道雪一般洁白的锋刃。
雪钢短剑没有丝毫停顿的插入了小管事的右眼之中,奈特胖乎乎的手腕轻轻的一拧,然后拔了出来,剑刃依旧洁白如雪,滴血不染。
“主人说话,仆役竟然敢插嘴。”奈特看着小管事的尸体扑倒在地,陈述式的说了一句。
“你,抬起头来!”
“说,谁派你们来监视我的?”
依旧是这两句话,言语不清者杀,迟疑缓慢者杀,又连杀了两个仆役,只剩下一个仆役,裤子已经湿透,被吓的昏厥了过去。
“这沙滩父亲最喜欢了,我都不敢在上面撒尿!”奈特嘀咕了一句,然后随手一剑,让昏厥的仆役永远无法清醒。
最后剩下了达索一个,跪在已经被鲜血浸成鲜红色的仪轨上,抖如筛糠。
奈特倒是放松了下来,七个仆役,都是年轻力壮的成年人,虽然奈特经过了一些训练,但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任何一个仆役想要反抗的话,他都十分危险,如今就剩下他最熟悉的达索,奈特紧绷的情绪终须松缓了一些。
奈特蹲了下来,抬头看着达索面上鲜血淋漓,恐惧的眼泪混着鲜血滴落。
“达索,告诉你的少爷,背叛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如同书上所写,就如同裹满了蜂蜜的毒药一般美味?”
抽泣声,喉咙里模糊的喘气声,达索已经被恐惧击溃到一塌糊涂。
“少爷,是管家让他们看住少爷您,他们还威胁我,说如果告诉您今天公爵与澜江公主结婚的话,就要对付达索全家。”
“达索不想背叛少爷您啊,达索最听少爷的话了,达索只是害怕啊!”
达索跪都跪不住了,趴在地上,大声哭嚎。
“就因为这些仆役的几句威胁,你就欺瞒了你的主人。”
“唉!”奈特学着父亲的模样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双手握住剑柄,将雪钢短剑从达索的后脑刺入,直至末柄。
七个仆役的全部死亡,仪轨上的红光已经肉眼可见。
“天魔啊,以此为祭,回溯我的血脉吧!”
奈特准备好了自己的祭品,按照仪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仪轨中的七具尸体被红光包裹,鲜血从伤口处被抽取出来,不断流入仪轨之中,仪轨开始运行起来。
奈特有些好奇的等待着,按照传承中所说,仪轨会召唤一种名曰天魔的无形存在降临,在享用祭品之后,天魔会引导自己的精神,追溯布置仪轨所用鲜血的血脉根源。
仪轨上红光越转越快,奈特猛然间一个恍惚,对面出现了一个身影。
“咦?好眼熟!”奈特看着对面的身影,金色的短发,大大的蔚蓝色眼眸,如同婴儿一般肥嘟嘟的脸颊红扑扑的,八九岁大小,手上还拿着一柄不沾血的雪钢短剑。
奈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又伸手揉了揉,几次三番方才确定,对面站着的就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他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我召唤的是天魔啊,怎么把我自己召唤到仪式里了?”
八岁的奈特有些懵,这时,仪轨中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