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驶出了江海,一路向北,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疾驰,进入苏省腹地。
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于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车停在了一个山谷前方。
“苏神医,到了,请下车吧。”雷云率先开门下车,然后招呼苏扬。
苏扬起身,弯腰跳下车,眼睛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这是一个很隐秘的山谷,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除了来时的一条小道以外,别无其他进来的路。
要说这里荒凉,其实也不尽然,在山谷里面,还有一座灯火通明的院子。
“这里,就是你们骨毒门的宗门之地?”苏扬问。
“没错,请吧。”雷云点头,对苏扬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在他们的邀请,不,准确来说是挟持下,苏扬进入了骨毒门所在的大院之内。
这个大院看起来,有一半复古,一半现代。
左边是古老的阁楼建筑,右边是新式的现代建筑,灯笼与电灯遥遥相望,倒是颇有一种一步翻新,一步过旧的迷幻感觉。
雷云他们这一路上,也没有特意遮掩苏扬的视线,带着他大摇大摆地进入大院深处,任由他观察周围的景致和地势。
大概,在苏扬看来,他们觉得自己不可能把这里的信息带出去,所以才不掩饰的吧?
一路走来,大院里的灯光虽然明亮,但却显得十分清寂,清寂到连虫鸣声都听不到,尽管这是冬季,但也十分诡异,诡异得好像这里是个鬼院一样。
穿过一条抄手走廊,进入了一处栽种着冬梅的院落,只是时节还不到最寒冷的时候,并没有梅花可赏。
“进去吧,门主在里面等你。”雷云来到院落房间的门前,推开房门,指了指屋内。
苏扬也没犹豫,当即就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看起来像是书房,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写有‘不破不立’四个大字的匾额。
一张案桌上面,垒着一叠叠的文案,笔筒里倒插着许多毛笔,案桌左边是一个花瓶,里面种着不知名的花儿,正在含苞待放。
案桌右前面,是一张炕床,上面摆着一个小案,小案上又有一座冒着袅袅香烟的熏炉,而在小案的左侧,盘膝坐了一名披着黑发,年龄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的青年。
苏扬进门后,这名青年徐徐睁开眼睛,看了眼苏扬,面上露出一抹微笑。
对他指了指对面的炕床,“苏神医来了,坐吧。”
苏扬心里想着看看他想干什么,于是便蹙着眉头,迈步过去,佯作不悦的坐下。
“苏神医舟车劳顿,想必很是疲倦吧,来喝口茶解解乏。”青年提起旁边的一壶茶水,从小案下取出一个茶杯,给苏扬以及他自己各倒了一杯。
苏扬并没有去喝茶,当然,他不是怕有毒,实际上茶水里也没毒,他只是不渴。
“说正事吧,你就是骨毒门的门主?”苏扬皱着眉头道。
“在下不才,正是你口中骨毒门的门主,雷丘。”青年微微一笑。
“董茜呢?”苏扬问道。
“她很安全,我们没有伤害她,这点苏神医你大可放心。”雷丘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起我的?”苏扬道。
“这个,要说调查,实际上苏神医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调查你,只是顺藤摸瓜找到了你。”
雷丘不急不缓地道:“我知道苏神医你可能有很多地方,都存在疑惑,不过,我只要说,我请来你只是想让你解狼蛛毒,你大概就懂了。”
“实不相瞒,狼蛛毒乃是我骨毒门的一种立门之毒,曾经连天级的武者,都在此毒之下殒命,那是我骨毒门最辉煌的时刻。”
“只可惜,到了我这一代,骨毒门人丁凋零,大不如从前,狼蛛毒的解药之法失传,我还不小心沾染上了此毒,至今未解。本已是无望,但从苏神医你身上,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苏扬听到这里,面露果然之色。
与他猜想的没什么差别,这个骨毒门的门主雷丘,还真是冲着狼蛛毒一事来的。
这样的话,大抵就可以把之前的事情,全部理清楚了。
首先是董家的董瀚文,身中狼蛛毒,是雷丘命人干的,然后马世宁的儿子中狼蛛毒,也是他指使人下的毒。
具体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想借这些都市人之手,找寻能解毒的办法,然后来解雷丘身上的狼蛛毒。
据苏扬的推断,江海市身中狼蛛毒的人,恐怕不止这一两个吧。
要钓大鱼,肯定得广撒网,少了则没什么意义,甚至在全国各地,每个地方都有人身中狼蛛毒。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来,是让我为你解狼蛛毒的?”苏扬道。
雷丘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董瀚文和马凯身上的毒,苏神医你都能解,我身上的,大概也没问题吧?”
苏扬唇边掠过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若我没有看错,你中毒,已有三十余年了吧?”
“没错,我今年已是八十有三,三十年前被狼蛛毒侵入,被困扰和折磨了整整三十年,苏神医能一语中的,道出我中毒时间长短,看来果真是个有真本事的医者!”
雷丘眼里的精芒熠熠,夸口赞了一句。
他这个看着只有二十多的年轻人,却道自己活了八十三年,若是在都市内,说出这话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但苏扬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
在天材地宝的行列中,有极个别可以永驻青春和返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