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内,随着墨子渊的离去,凤栖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正如洛承欢所求一般,墨子渊的确给了她一片宁静,好几日没有来这里了,也不曾过来过问过,好似就没有出现过洛承欢的世界里一样。而洛承欢,因为换血之事,身子本来就虚,再加上元气大伤,更是体质比常人都还要差,则转眼间,她和墨子渊竟然也是走过了第六个年头了。
看着缓步而至的冬季,看着往日生机勃勃的院子,慢慢的变得银装素裹,雪白一片,听着外面那些宫女们,得了自己的恩准,在院落外,抓着雪球,打着雪仗,那一张张笑颜如花的脸蛋,洛承欢也是唇角微勾。
她在冷儿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一头发丝就这么随意的披在身后,一步一步的来到那一棵花树下,坐在那里的小椅子上,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花,也不知道墨子渊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这一棵花树,无论春夏秋冬,都不曾凋零,花儿也是不曾凋谢,如同鲜血一般的妖冶,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很是惊艳。
一旁的冷儿看着洛承欢这个样子,那样的沉寂,甚至是在那里坐着就坐着,呆呆的看着天空,有的时候会抬手接落下的白雪,看着这样的洛承欢,冷儿心里疼痛难忍,她怎么不知道,现在的洛承欢,看似平静,但是她的心里苦呀,她知道洛承欢肩负着太多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也太多了。
若不是因为他们,洛承欢怎么可能会想现在这样,她会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中,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辈子。但是人们向来身不由己,更何况洛承欢是这样的身份,从她一出生,便是已经注定了,她一定会承受这样,肩负这些东西。
看着眼前的雪景,洛承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就这么笑了,笑得那么的恣意,是呀,她想到了当初在太子府,也是有这么一片雪景,那时候墨子渊牵着自己的手,和她在雪中漫步,看着雪花纷飞。他们有说有笑的,有着说不完的话,那时候墨子渊曾对她说:“小妖精,我们来日方长。”
但是现在当真是讽刺呀,或许那时候他们便是从未想过,他们回来到这一步,都说回头是岸,可是谁能告诉她,她回过头来,看见的,不是岸,而是漆黑一片,甚至是她已经看不见前方的路了,未来是什么样子,过去又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她都已经看不见了。
还记得也是在这样的雪天里,当初的那个雪夜至今让她难忘,那一天墨子渊蒙住她的双眼,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不时的在她的耳边,提醒着她小心脚下的路,随后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旷野处,当墨子渊将她眼前的白布解开的时候,她看见的,是漫天烟火,是漫山遍野的火树银花!是那么的震撼!那么的美丽。
可是现在,谁能许她一场火树银花?谁能许她初心不负?到头来,她还是一个人罢了,她起身来到花树边,靠着它坐着,看着天空,也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瞧着这样的洛承欢,冷儿走过来,说道:“小姐,今日皇上下了朝便是回了御书房,现下去了邀月宫。小姐,地上凉,你身子虚,咱们快些回去吧,药汤现在还在灶上温着的。”
“不必了,没必要了,喝与不喝都没有必要了,我的身子我知道,冷儿,你就让我在这里呆着吧,有的时候身子凉,远远比心冷好受得多。”洛承欢低垂着眼眸闷声说着。这世间,最残酷的莫过于物是人非,时过境迁,这一切的一切,都比这冬天里的雪来得冰冷。
邀月宫,江涵语,梅贵妃,是呀。他是皇上,他要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求来的,怎地还因为他没有来着凤栖宫,便是心疼了起来呢?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吗?有的时候,洛承欢真的觉得自己是贱,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好。
自己给不了他爱,给不了他希望,更给不了他孩子,而这些,江涵语都可以给他,那么就这样就好了。或许当初的喜欢,不过是一句戏言,岂能当真呀,就是她自己太傻了,还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墨子渊手里的一块宝,可是当这个宝,不能为他开枝散叶,传宗接代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它半点作用,因为在这个时空里,传宗接代,是一个大事,即便是再爱的人,都会因为它而支离破碎。
此刻,在凤栖宫内,洛承欢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棉被盖了一层又一层,但是脸色却还是惨白如纸,冷儿招呼来几个平时机灵的,和她一起守着洛承欢,在派人去叫太医,那几个丫头拿来几个暖炉放在洛承欢的身旁,可是当冷儿握着洛承欢手的时候,却是被她手上的冰冷给吓到了。
那冰冷,如同冰块一样,在看看那苍白的脸色,看看洛承欢额头上不时冒出来的冷汗,冷儿便是心里懊悔不已,要是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那么不管洛承欢当初怎么说,她也会强制性的将洛承欢拉进屋内,不会仍由她在这雪天里,坐在花树下,吹着冷风。
这时候,被叫去找太医的宫女小穗回来了,只见着她哭丧着脸,快速跑了回来,来到冷儿的身边,扑通一下便是跪了下来:“姑姑,小穗没用,求不来太医,太医们都说咱们娘娘既然救得了梅贵妃,一定医术了得,自己治就好了,用不着他们。”
“奴婢想,太医们既然不来,就想他们开个药方,拿点药回来,但是他们却是说咱们宫里有药材,其他如何如何的,就这么打发了奴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