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次洗了澡,黎纪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到闻人君复已经稳稳的躺在了大床上,裹着浴袍的黎纪眼睛立马冒出一道火光。
“闻人君复,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在床上的闻人君复抬起头来,看了眼黎纪,指向不远处的沙发。
黎纪气急。“闻人君复,你混蛋,居然要我睡沙发。”
她是黎家大小姐,像睡沙发这样的事,也该是闻人君复去。
“你睡这里也行,我让三分之一给你。”闻人君复说道,再说三分之一时,他的目光红果果的打量着黎纪那瘦弱的身子。
“不行,我要全部,你给我去沙发。”黎大小姐气势一来,指着远处的沙发,大有你不去沙发本小姐就让你好看的样子。
然,没一会,她黎纪便看到闻人君复把手中的书放在床头柜那里,本以为他会按自己的意思睡沙发上去,却不想,闻人君复放下书后直接躺下了。
“……。”黎纪看着闻人君复的行为,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闻人君复根本没有听进去,不,应该是听进去了,可是就是不去。
“你给我起来,去睡沙发。”黎纪一急,走了过去,伸手扯开闻人君复的被子叫道,却不想闻人君复直接翻了个身,不理会。
“闻人君复……。”黎纪咬牙,伸手去扯闻人君复的手臂,却发现闻人君复这货,该死的沉。
“啊!”黎纪抓狂,蹬掉拖鞋,爬到床上去,扯着闻人君复的手臂,试图把他拉起来。“混蛋,你是属猪的吗?这么沉……。”
闷闷说着,黎纪还是不放弃的扯着。
“你在叫,三分之一我都不会给你。”闻人君复开口,声音很轻,但是黎纪却听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这是威胁吗?黎纪目光一冷,伸脚,试图把闻人君复踹下去,却不想闻人君复突然抓住自己的脚,随即一扯,黎纪不稳,整个人朝闻人君复扑了过去。
雪白高挺的鼻梁撞在黎褚的侧脸上,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某个男人光华无暇的面庞;此刻的黎纪,两只手按在大床上,支撑着自己压着闻人君复的身子……
那一刻,黎纪的心猛地颤抖了几下。
与此同时,闻人君复已经睁开了深沉的眼眸,他的眼眸看上去那样的平静无波;只见他张开臂膀,揽住黎纪的肩膀,随即一扯,黎纪整个人从他身上翻了过来,稳稳的躺在了他的身侧。
“乖,明天还要上班,睡觉。”他说,声音听上去带着疲惫。
“……。”
黎纪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看着闻人君复那浓黑的睫翼,一颗心蓦地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的眉眼,从高挺的鼻梁落在他浅薄的唇瓣上,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的有些失神……
这个人,将来会是自己的丈夫。
有人说,丈夫会是自己的天,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更是自己永远的港湾;而她母亲则说过,丈夫是妻子一切权力的开始,丈夫就像妻子的身份证和地位证,要想爬的更高,只能靠自己,丈夫,只能是自己垫脚的工具。
想到这,黎纪整张脸皱了皱,随即松散开来。
看着闻人君复熟睡的容颜,黎纪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贴了过,最后,在离闻人君复几寸不到的地方停下,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一点一点的被她吸入,它就像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香料,让人闻了莫名的安心。
她一点点的吸入,最后变得十分贪婪,她放肆吸吮着,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神情看上去十分沉醉,再这样的味道下,她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睡梦中,她看见了她恬静柔和的面容,那温柔的眼眸里含带着一缕笑意,就像春风般,让人舒心,倍感暖意。
“新柠……。”她轻声呢喃着,声音听上去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念。
闻人君复睁开眸子看着依偎着自己熟睡的黎纪,目光深了些许,良久,他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这一夜,黎纪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见到了她的挚友顾新柠,从相识到相知,她们从陌生人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她是顾家大小姐,仪态端庄,小心谨慎,即使跟她在一起,顾新柠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而她却不以为意,直到她亲眼目睹着她被母亲的人亲手推下悬崖……
多年前,帝国以北,那一处嶙峋的断崖。
“玛丽莲,你做什么?”
黎纪骑着黑色的骏马赶来,一件硕大的斗篷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海风肆意,使得她身上的斗篷猎猎作响。
她下马,神情狼狈的看着红狐拿着锐利的匕首架在顾新柠雪白的脖子上;那个时候的红狐已经毁容,脸上大大小小的烧伤看上去十分狰狞,再加上她披着深黑色的斗篷,带着宽大的斗篷帽,使她看上去更加阴森恐怖。
“做什么,大小姐,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红狐冷笑,后退,一步一步的朝悬崖处退去。“大小姐,夫人交代,顾新柠今天必须死,所以两位有什么话就尽早说出来吧。”
说完这句时,红狐又开口,不过这次她是对着顾新柠说的:“大小姐好歹是我的半个主子,这层关系我让两位说会话是仁至义尽,但是顾小姐,你要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到这,红狐已经来到悬崖边上。
身后,一望无际的海洋,浪花随风逐流;断崖之下,奇石怪礁,嶙峋耸立,阴暗天色之下的断崖,就像一只狰狞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