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光阴在弹指一挥间,悄然流逝。秋意渐浓,枝头的浓绿已被深黄抹就,一片萧瑟。
短短的一个月里,骆馨凝就像一块投入水中的干瘪海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吸收着,丰富自己。
她也已经完全熟悉了络络,并且大刀阔斧做了整顿。
而神秘的她天天出现在报章杂志上的封面上,不管在哪种场合,白天或黑夜,她脸上不是戴着超大墨镜就是精巧的面具。这份特殊的神秘使她倍受瞩目,俨然取代了司厉南,成了c省最受人追捧的新星。
对于骆馨凝的表现,司厉南在感到欣慰之际,那份不安与担忧益发浓烈。这一个月太平静了,平静得令人心惊。
而他派出去的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不过,他是不会轻易流露出自己的感情的!
周末,午后的阳光倾落下几分慵懒的随意。海风阵阵吹来冬的气息,一冷一暖之间,已转了无数流光。
“厉南,在想什么呢?”精致的滕椅对面坐着苏茵,经过一个月的精心治疗和调养,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为了方便照顾,她仍住在司家别墅。在外人眼中,她俨然成了司家的女主人。
甚至有八卦杂志报道,苏茵和司厉南已经前往拉斯维加斯结婚,只是碍于阮夫人的反对,没有正式对外宣布而已。
对于这类捕风捉影的报道,司厉南一向是不予理会的。但他最近明显减少的花边新闻,增强了这则消息的可信度。
阳光下的司厉南完美得如同上帝最得意的杰作,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霸气,更引人沉醉。
“没什么。”拿起桌上的黑咖啡,轻抿一口。
苏茵拨了下长发,漫不经心地说:“最近骆骆集团的总裁倒是出尽了风头,每天都有大幅关于她的报道呢。”
摊开一份报纸,上面的骆馨凝正出席昨夜的慈善晚宴,一袭玫红色的礼服衬得她肤白星雪,脸上换了一副蝙蝠面具。
原是一个带着诡异的造型,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优雅华贵,宛如女王。
唇边的笑不再青涩,染上了事故的风霜,她成熟了不少。
琥珀色的瞳眸闪了闪:“苏茵你并不是爱嚼舌根的女人。”淡淡的话有着浓浓的警告。
苏茵精致的面容变了变色,随即镇定了下来。“我又不认识她,只是好奇而已。厉南,你不好奇吗?”迷人的丹凤眼眨了眨,无辜之中带着五分妩-媚。
收起手中的财经杂志,霍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去阳光,阴影覆在苏茵身上。
“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香榭阁最近的生意不太好,你这个老板娘该回去坐镇了。”逆光中苏茵看不清司厉南的表情,可他话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难堪加上伤心,使苏茵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把她锁起来,而要让她像花蝴蝶一样周旋在众多男人身边呢?”
话刚一出口,苏茵就后悔了。
骆馨凝是司厉南最在乎的人,也是别人不能触碰的禁-区。她才说了她一句,他就赶她走,可见他的心里是多么在乎她。
可是,她呢?
这两年里她为他付出了一切,心甘情愿成为他数不清的红粉之一。只盼着有一天他累了,烦了,会想起她。
她甚至不顾性命,为他挡了一枪。做这一切她是自愿的,并不求什么回报,只因为她爱他。
即使明知道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她的位置,她仍奢望能在他心底留下一个小小影子。
然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看着那张越来越阴鸷的脸,苏茵的心升起一股恶寒,由脚底流窜至全身。“对不起,厉南,我……”
司厉南手一挥,截断了她的话:“你今天就搬回香榭阁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苏茵的身子微微一颤,差点站不稳。泪悬在眼眶,一脸不可置信:“厉南,你不会这么绝情的!”似问似答。
司厉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苏茵你一直是最懂事,体贴的女人。以后我们依然是朋友!”
朋友,这是他给女人最高的荣誉。
“厉南,你爱她吗?”骄傲地眨掉眼眶中的泪,她并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女人。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像司厉南这样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束缚得了的,更不可能成为她最终的依靠。
然而,他身上的火光太耀眼了,耀眼到让人迷失了心智,甘愿化成一只飞蛾扑向他。
哪怕明知道最终的结局会很惨烈,她依然义无反顾。
她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降服这匹烈马,然而,她错了,错得好离谱。她忘了,就算是神仙也贪恋凡尘的情-爱,更何况司厉南也只是一个凡人。
面对苏茵突如其来的问题,司厉南愣了愣,脑子里闪过无数关于骆馨凝的画面。
她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么清晰,那样丰富,都藏在他脑子里,不用翻,只要轻轻闭上眼,便会自动出现。
“我让小林送你。”转身走屋内走去。
“厉南,你好残忍,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让我死了这条心。”泪再也忍不住,落在风间,是晶莹的雨露。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向司厉南表露自己的感情,在一起的最初,他们就明白了游戏规则,成年人的游戏,好聚好散。
然而,一开始就沦落的心,就会越陷越深,又怎能拔得出来。她清楚,她明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