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的滴答声漫成悠远的笙歌,在寂静的空间里如雨,一下下敲着冰凉,敲着时间的流逝。
止不住好奇骆馨凝从猫眼里望了下门外,她也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举动下的含意。
她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还是潜意识里渴望着什么吗?
没有想法的举动后,总遮挡着一层自己无法看清的迷雾。
空空的走廊,刹白的灯光下,一片沉寂的静。一如每个深夜的情景。
倏然,心中漫过一股惆怅。来得如此突兀又凶猛,令她猝不及防。酸酸的,堵堵的,似塞了块海棉。
自嘲地笑笑,正在转身时。
突然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放大在她的视线里,像黑夜里阎王的厉眸,深邃神秘,高深莫测。
“啊……”骆馨凝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后弹,吓得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在?而且,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在她偷窥外面情景的时候,猛地出现,吓了她好大一跳。
就在骆馨凝吓得不轻的时候,门铃大作,跟着拍门的声音也响起,还伴随着司厉南的叫声:“凝凝……凝凝开门啊,凝凝……”
万籁俱寂的深夜这样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有几分惊悚的味道,司厉南什么也不顾,一个劲地拍着门。
大有一副“不开门,誓不休”的意思。
最初的惊惧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了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到吵到别人吗?
而且,他三更半夜不回家睡觉,呆在她家门口想喂蚊子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怒火跟着熊熊燃烧。在骆馨凝怒气勃发时,那惊人的敲门并没有停止的现象,反而越敲越急,越大声。
“霍”地一下,骆馨凝一把拉开门。蓄积已久的怒气终于暴发:“司厉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信不信再敲一下,我打电话报警?!”
相较于骆馨凝怒气冲天,司厉南一派悠闲,俊美的脸上一片从容,看不到一点异样。
只是一个细小的举动泄漏了他的心情,在看到骆馨凝完好无损,精神焕发的时候,他皱起的眉山,成了平原。
趁骆馨凝双手叉腰,怒斥他的时候,司厉南从容地自她身边进了门。在骆馨凝惊诧的目光下,他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开了灯,倏地亮起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晕开的光芒,聚成一团,在他身上汇聚。
自顾自地打开冰箱,平整的眉再度皱起。“明天该换一个钟点工了。”冰箱里除了几瓶料理外,空得很彻底,像刚刚被人打劫过似的。
就在他要关上冰箱时,一小包东西闪入他眼里,抿直的嘴角逸出浅淡的弧。
那是一包小饼干,很普通的那种,应该是钟点工自带的小零食。潇洒地抄起饼干,帅气地合上冰箱门。
骆馨凝愣愣地站着,过度的气愤和震惊使她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才任由司厉南堂而皇之的在她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看着他怡然自得的样子,骆馨凝更是气没打一处来。几个箭步上前,抢下他手中的小饼干。
燃火的美目死死瞪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司厉南仿佛听不懂她的话,只顾着她手里的饼干。“凝凝,我真的好饿,把饼干给我好不好?”
骆馨凝把饼干护在身后,走到窗口,拉开纱帘,指着远处霓虹闪烁的招牌说:“从这下去,拐个弯,那家便利店里你要一车饼干都有。”
“凝凝,别这样,我饿得走不动了。”装可怜的看着她,可琥珀色的眸光却涌动着神秘。
“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黑勋和白爵来背你?”她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
“一包饼干而已嘛,凝凝你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好像她头上突然长出一对鹿角似的。
骆馨凝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忘了自己正在生气。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你以前也不是这么无赖的人。”
“好吧,我付你钱。”拿出包夹,里面除了一堆卡外,连一张纸钞都没有。
随意抽出张全球限量的金卡,递到骆馨凝面前:“我买下这包饼干。”可疑的红晕掠过俊美刚毅的脸庞,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你……”骆馨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要买自己手上这包普通的饼干?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一贯讨厌吃甜食。有时候她小小的恶作剧,就是以各种方式要挟他吃下甜食。
然后看着他一脸痛苦又无奈的表情,哈哈大笑。
可是,此时此刻他竟……
“凝凝,我真的快饿扁了。”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活似一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看着司厉南的样子,骆馨凝突然觉得他们此时的样子好幼稚,竟然在争抢一包不值钱的饼干?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有多久没这么打闹过了呢?自从她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自己了。
“给你。”惆怅漫过心头,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像太多的事。
司厉南接过饼干,毫不客气地撕开,清脆声格外响亮,而堂堂盛妍国际的总裁却像个孩子一样吃得一脸满足。
“厉哥哥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
“嗯。”司厉南似乎真的饿极了,只顾着往嘴里塞饼干,连回答她的空隙都没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她现在累得不行,只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