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力,秦雅琼缓缓自迷乱中找到一丝神智。
眼眸里映着的司厉南,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褪去了青涩和狂傲,他自然流露出一股冷硬的王者之气。
皮肤黑了,轮廓深了,五官更加刚毅硬然了。
是啊,八年了,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成为如今内心千疮百孔的女人。他从一个年少轻狂的公子哥儿,蜕变成如今成熟稳重的集团总裁。
时光在变,他们也在成长。最初那份浓烈的爱,对于司厉南来讲,也许已经成了过去的一场梦,但之于她……
她不应该再迷恋当初了,选择是她做的,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可是,为什么心这么这么痛!
“厉南,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强装镇定,却怎么也掩不住那悲伤。哥哥不在了,心爱的男人离开了,她的世界又回到了最黑暗寒冷的时代。
修长的手自她的肩上滑落,转过身,让她看着他的背。那段对话他不能跟秦雅琼说,为什么现在的他已经做不到当初的承诺。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让彼此的痛苦呢?他不应该再给她任何一点点希望了,但他会以哥哥的身份照顾她,他能给予她的,补偿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再多……
利眸不自觉地又望向那扇门,深沉中流露出几许温柔,浅浅的,却柔和了那份凝重。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雅琼,轩逸的死与你无关,你知道吗?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鹰眸深邃如海,却轻易地看穿了她的伪装。
是的,她承认,这些年来她一直很自责,很愧疚。
如果当初她不和司是不是就不会发病?如果她接受了哥哥的爱,他的求生意志是不是会强一些?如果……如果……
太多的如果,太多的假设,一直纠缠着她。她也知道哥哥已经去世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她设想的假如,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一切她都明白,道理她懂的,但就是无法宽恕自己。
自责漫过琥珀,沉淀在眼底。他知道秦雅琼虽有着二十六岁的成熟外表,但她的内心还停留在八年前,还是那个犹带稚嫩的小女孩。
他不想伤害她,真的很不想。但,伤口如果一直裹着不掀开,不上药,是永远不会好的。
化脓的伤口一定要清洗和敷药,不然,只会一天天恶化下去。
“雅琼,八年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八年的时间我们都改变了很多,也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很多事,很多人,很多感觉都不在了。我们依然是朋友,好吗?”司厉南知道说这一番话让绝情,也很伤人。
但他不想再给她留下幻想的空间,那样对她无疑又是另一种残忍的伤害。
而且,他现在有了自己要珍惜一辈子的人。俊脸不觉得地浮现一抹宠溺的笑,门边又出现了那双白色的靴子。
听到现在她还沉得住气,嗯,是她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他以为那么深?还是这几个月的商场经历,磨去了她的浮躁,变内敛了?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希望看到!
阎圣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了,他相信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找出那个暗中隐藏的神秘人。
到那时他一定让她完成所有未完的心愿!
秦雅琼的脑子一片空白,面对司厉南直白的拒绝。她的心好痛好痛,但她不能责怪他,不是吗?
当年她用了比他更恶毒几百倍的话,让他离开自己。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呢?
眼底的伤藏得很深很深,扬起淡淡的笑:“嗯,我们永远是朋友!”话轻松灵快,可她千疮百孔的心正冒出一颗颗浓血。
听到秦雅琼这么回答,司厉南露出了释然的笑:“快下班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明天有一堂重要的节,晚上还要整理一些资料呢。而且,家里的冰箱空了,我要去一趟超市。改天吧。”完美无缺的武装起自己,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好吧。我让司机送你!”这是他的坚持,在秦雅琼还没来不及拒绝时,他已经按下电话键,让林秘书派司机送她回家。
拉了拉衣角,尽量使自己的唇角弯成一个开心的弧度:“那我先走了哦,拜拜!”
转身,不等司厉南回应,她大步流星打开门,留给他一个坚强的背影。
望着落寞离开的纤瘦身影,司厉南只能在心底暗暗说一句:“对不起,雅琼!”
优雅地走向那扇门,利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条缝,站在门边,以霸气又温柔地声音说:“听够了没?”
琥珀色的眼里没有一丝丝责怪,有的只是满满的宠溺。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然而,他还是要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才能平衡。
她不知道,每次看到她和卓启正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他就有股杀人的冲动。
他必须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拳头吻上卓启正的脸。
久久听不到回答,惊慌漫过,他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来不及细想,一把推开门,见骆馨凝直挺挺的站在门边,悬在心头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走近一看,骆馨凝双目呆滞地看着窗外那飘着细雨的阴霾天空,俏脸没有表情,眸中亦无流光。
她整个人像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睁着眼,却没有焦距。
司厉南心一惊,戏谑早已被自责取代:“凝凝,你怎么了?凝凝?凝凝?”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