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厉南取出那晶莹剔透的玉坠,帮骆馨凝戴上。那姿势虔诚而慎重,如同替她套上婚戒。其实,这枚吊坠的意义,他们都清楚。
圆润的玉,美丽的心,垂在骆馨凝光洁的脖子上,异样漂亮。
这时骆馨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这套礼服,是专门设计来搭配这玉坠的。
西式的白纱礼服,与中华流传了几千的玉石竟如此相融,中西艺术完美地结合成一体。
胸前传来微微的凉意,骆馨凝知道司厉南已经为她戴上的那枚意义深远的吊坠,心“怦怦”跳个不停。
他是否真的知道,这吊坠的真正含意呢?
司厉南绕到骆馨凝面前,望在那白洁无瑕的肌肤上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吊,琥珀色的眼内涌起一丝异火。
“凝凝,你好美。”再一次感叹道。
骆馨凝这次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悦,因为那副吊坠,以前是爸爸妈妈各带一枚的,如今,只有她一个人戴。
就好像硬生生将一对交颈而眠的鸳鸯拆散一样,心里堵堵的,可是,她能说吗?
“怎么了?不喜欢这吊坠?”低着头的骆馨凝没有看见,弯起的薄唇边挂着一抹戏谑。
“不是,当然不是,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喃喃说道,手指握着吊坠,依稀听到妈妈温婉的声音诉说着祝福。
“那怎么突然不开心了?”下巴抵着她的头,缓缓滑下,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头,印下珍惜的一吻。
“没有啊,我哪有不开心啊?”扬起灿烂的笑,很用力地挤出全身的阳光,却仍是掩不住眸底的阴霾。
司厉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那一点小心思呢?可是,为了呆会儿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现在就算再心疼,他也要忍着!
拉起她的手,绅士般的一手别在身后,微弯下腰,作出邀请的姿势:“现在可以走了吗?我的天使!”
骆馨凝愣了一会儿,随即恢复了过来。她怎么忘了呢?今晚的圣诞夜,司厉南安排了这一切,不单单是要在家里吃一顿晚餐那么简单的。
“嗯!”将手交给他,不管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她都无怨无悔地跟随。
“哎呀~!”刚走没几步,骆馨凝突然弯下身,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褪去从容的俊脸,布满担忧。此时此刻的司厉南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不是再神秘拥有生杀大权的圣者。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为心爱女人的一颦一笑,而焦急担忧,欢笑悸动的平凡男人。
“我好像扭了一下。”骆馨凝一脸羞涩又尴尬地垂下了头,她真是个状况宝宝,从小到大每到关键时候就出状况。
今天这么特别,看司厉南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为自己安排了什么节目。而她却在这节骨眼上,不小心拐到了脚。
看来,她不是当公主的命,这水晶鞋太难穿了。
司厉南蹲下,查看了一下她的脚,发现只是鞋跟太高,她一下子无法适应,却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于是,他拦腰将她抱起。没有心理准备的骆馨凝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生气地瞪了司厉南一眼,却在那琥珀色的眼波里看到深情的宠-溺,顿时所有的抱怨和嗔怪,都化作丝丝甜蜜萦绕在心间。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空无一人,但触目可及的圣诞装饰口,墙角挂满礼物和彩灯的圣诞树,还有憨态可掬的红衣圣诞老人,一一渲染出节日的气息。
司厉南就这么抱着她穿过客厅,走向车库。还好,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了,不然,骆馨凝真不知道怎么见人了。
虽然,这不是司厉南第一次抱她,但心里总有一份说不出的羞怯和喜悦。应该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同了吧?!
司厉南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驾驶室的副驾驶座上,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再绕到另一头。
油门一踩,被迷离灯光映衬得更加尊贵神秘的兰博基尼,平稳地驶向道路。
一路上,街道两旁,热闹极了。虽是飘着细雪,却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声袅袅,圣诞老人在和街边派送礼物,小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这样的情景,这么近,又那么远。曾经的曾经,她也是这欢声笑语中的一份子,自从父母发生意外后,她就一直逃避着这样的节日。
就算真的为了安抚阮阿姨和司伯伯不得不参加,她也是尽量躲得远远的。越是热闹的节日,她便越觉得孤单。
可是,今天坐在司厉南身边,看着那匆匆掠过的一幕幕欢乐的场景,她竟能由衷感受到那份发自于内心的喜悦。
车子一转,璀璨的霓虹不见了,幽暗的小径上,冷冷清清,与刚刚的喧哗热闹形成明显的反差。
这条路是通向……
骆馨凝不再沉默,转头问着专心致志开车的司厉南:“厉哥哥,你这是我带我到哪去啊?”
不,她怕。她不想在今天去那里,哪一天都可以,就是不要今天,不要在这种特别热闹又倍感孤寂的日子里。
听出了骆馨凝话里的轻颤,司厉南并没有减慢车速:“凝凝,你不能再躲避了,都已经八年了,你也长大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要是今天?”骆馨凝知道司厉南说得对,她不能再躲避,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然而,她可不可以再有一个任性,自私的要求,不要是今天,好不好?
“凝凝,已经到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