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虬髯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这里,李明楼听元吉说过,他白日在这里或者饮酒或者舞剑或者走来走去,晚上便铺毡垫裹厚裘露宿。
他这么做的理由是自己是武少夫人的门客,虽然武少夫人不需要自己护卫,但自己要在她身边以备她有需要时。
李明楼接过他的红梅:“丰城兵乱,百姓遭殃,怎能不忧伤。”
虽然是昨夜发生的事,窦县商路通畅,今天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向虬髯自然也知道,他摇摇头:“少夫人仁善,为民众忧伤不奇怪,但今天少夫人的忧伤是为自己。”
李明楼笑了,将红梅嗅了嗅没有说话,迈下台阶向后宅走去。
向虬髯拦住她:“少夫人,你有什么麻烦事,可以让我去做。”
李明楼道:“不用。”
“所以少夫人真有麻烦事。”向虬髯露出了然的神情,如不然就会说没有麻烦事了。
李明楼并不介意被人套话,更不介意被人看出有烦恼的事,将红梅放回向虬髯手中,越过他走去。
向虬髯在后道:“少夫人,你金银不愁,又有护卫环绕所向披靡,却解不了你的忧愁事,那么这件事便是我能做的。”
李明楼脚步停下。
他说得对,这件事或许真的可以让他来做。
李明楼转过身对他伸出手,向虬髯一步站到李明楼面前,将红梅再次递到李明楼手中。
李明楼接住红梅看着他:“我要你去杀一人。”
向虬髯英俊的脸上笑容绽开:“多谢少夫人成全。”